啧啧啧,小姑娘果然是有仇必报,之前怎么说的,现在就怎么以牙还牙。
“求之不得。”
她没忍住笑出了声,到时候应该有的他的受的。
车停在了开发区前面。
老远就看见碰头的人在寒风中苦苦等候,见人从车上下来了,那人忙不迭地凑到裴予宴身前:“裴总监大清早开车赶过来,辛苦了。”
裴予宴下颌线条流畅,仰了仰头大打量周遭的环境:“嗯,你们这块地地价怎么样?”
那人一听,觉着裴予宴定是个不懂行的门外汉,面上勉强一笑:“还行还行,比起燕郊还是要贵点儿。”
裴予宴淡然开口,问道:“是吗?”又混不吝地来了句:“选址的时候怎么选了这么个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呐?”
那人脸上堆起的笑容更加了,搓着冻红的手道:“要不然上头怎么派您来监工呢一听您就是了解甚广的人,连细节都注意得一清二楚。”
总之,他的宗旨就是——总监怎么说,他就怎么接、怎么顺,谁不喜欢听好话呢把这关蒙混过去了,只要上头不再派人来调查,下面的工作生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
裴予宴薄唇轻抿,他今天带的是平视镜,眼镜片很薄,配上那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,高冷气质又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。
那人尴尬的堆笑因为裴予宴的毫无反应而停了下来,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。难道领导不都是喜欢下属夸自己的吗这位裴总监还是难以揣测心意,永远摆出一副架子,在心底愈发对裴予宴嗤之以鼻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——”裴予宴拖长了尾音,仍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模样。他眼角一上扬,尤其是这个角度,就又多了份不屑的神情,可极力把目光一转,移向远方,似是在思忖在打量。
明明前一句是带着几分的不确定性,可下面的话语平铺直叙,是毫无疑问的陈述句:“这个地方之前是燕宁有名的垃圾填埋场。”
话音一落,那人立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寒气霜重,他却不停抹着脑门儿上的冷汗:“实话讲,确实是这样......不过嘛...最近市政改革,这垃圾填埋场也规划到了绿色环保、可持续发展的领域里,资源再利用也是好事儿,您说是不是?”
裴予宴这才露出了一些烟火气质,眼镜松松垮垮下滑到鼻梁处,被高挺且直的鼻梁顶着,才让平视镜没有堪堪落下来,嘴角噙着些许笑意,却是似笑非笑的状态,让那人感觉这位裴总还真是不好应付。
他语气随意,没流露什么态度:“你说的对也不对...资源可利用是好事儿,但这地方规划到了市政可持续发展的领域里我怎么不知道?”
祈澄跟在裴予宴听他用好听的声音发出并不温柔的质询:“以前,燕宁这块地专用来处理生活垃圾,在垃圾分类和处理技术不成熟的时候,很多垃圾就被填埋在了这个地方,白色污染要降解至少需要几百年,在此期间,土壤会受到极其严重的破坏。所以当时市政规划考虑到了这一点,明确很多企业的生产不得用这块地进行初级加工生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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