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的比赛,顿时成了说“遗言”的你先走还是我先走环节,祈澄竭力安慰自己,装出一副心大的表情:“让我先走?这是不让我看到三哥你赢的瞬间啊。”
人总是希望自己最差的打算是不会发生的,但几乎没人能忽视这种微乎其微的的事情发生的概率。
看祈澄扒在椅子上的手没松,裴予宴收起懒散又游刃有余的坐姿,身子前倾:“喜欢这把椅子还是喜欢...”
还是喜欢?
后半段的话没问出来,祈澄收回不安分的爪子,端正坐好,尴尬一笑:“不喜欢不喜欢...我这就撤退,有学问的三哥请继续钻研你深刻的天文学,在无尽的太空和神秘的宇宙尽可能的遨游...”
惹不起,惹不起。
自从遇到了裴予宴,祈澄觉得自己像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兔子,每天都得来那么几句“彩虹屁”来搏得狼的开心,可裴予宴回应她的就只有抽搐的嘴角和似笑非笑、神秘莫测的表情。
顶天立地你澄哥?不存在的。
裴予宴把椅子扶正,不禁想到,小姑娘有这么怕他?话都没问完就悄悄地告辞了,脸上漾起纠结的神色,自己最近有很凶神恶煞吗?
几乎是灰溜溜的从他房间里离开的,祈澄的心跳有些超乎寻常的快,一边深呼吸一边走进屋内打电话给医院那边:“杨教授的手术既然迟缓不了就做吧,我现在人不在燕宁,会找人过去协商,出了什么事情,所有的结果我都认了。剩下的,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祈澄交代完了自己的回复,说实话,她现在的心情很平静,对待生离死别,既然难以避免,只能选择把选择交给上天。
散下头发,祈澄脑子里突然蹦出裴予宴刚才没问完的问题——喜欢这把椅子还是喜欢...?
喜欢他?
祈澄被自己危险的想法所惊到,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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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六点。青海的天还没黑,只不过暮色微垂,压迫着夕阳的下降,急不可耐地要让黑夜为之取代,做着最后的争锋。
裴予宴准时出现在赛道的准备处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是他一贯的作风,连上学他都是踏着点准时走进教室的。
看样子蝎子等了有了一会儿,见他来了,蝎子那边闪了闪车灯,示意着一落座比赛就开始。
这次他没用陪他冲过大大小小比赛终点线的红法,用的是这里赛车场的标配车,意味着这辆车性能和功率都比不上他精心组装改装后的红法,在赛车的选择上几乎不占优势,甚至对待蝎子都处于劣势低位,因为赛车手和赛车的磨合极其重要,他习惯了红法的操控,在这辆新车上,磨合不过一两天,一旦紧张,犯了低级错误都是可能性极大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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