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锅中煮沸后的气泡变小,升腾着的白气消散,裴予宴才正着身子,仿佛内心对一些东西的渴望在温暖中被唤醒,太久,实在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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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然知道事情失败后,恼火地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上几口,本以为这种事情拿不住证据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,可半路杀出来一个“程咬金”把人给转移走了。
对祈澄,他谈不上喜欢,这种性子的女孩儿对他而言不好控制。可是一想到她趾高气昂的高傲样子,他就总生出想破坏的念头,尤其是上次她对自己的态度,的确让他颇有挫败感。
一圈圈的烟雾缭绕在地下停车场,荆然把车窗摇开,把剩下的一截烟头摔落在地,却迟迟不肯启动。
家里的保姆中午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:“荆先生,你的母亲不见了。今天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没回来。”
拍了拍座椅,荆然拧着眉头道:“你是怎么办事的?人不见了不知道去赶紧去找吗?”
荆然的母亲是在父亲入狱之后疯的,自那之后程度越发加深,加上有老年痴呆的毛病,荆然只能请护工过来照顾。平时老太太被护工看护得严,不能单独出门,否则很难找到回家的路,也容易生出事端。
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,护工居然让老太太一个人出了门,现在人还没找到。
他的额头滋出细密的汗珠,
电话那头的护工诚惶诚恐道:“我下午出去买菜,把家里的门锁好了,结果老太太把备用钥匙拿走开了门,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。”
虽然荆然一直不愿意承认有这样的家庭,但老太太要是走丢了,自己心里多多少少着急忐忑,问道:“找了小区的保安吗?有没有人见到过?或者调取录像看她往哪个方向走了?”
“我调取了录像,老太太走到一个路口后没了踪迹,没法继续调查。保安看到她大概是早上九点多出的小区门,因为老太太当时还找他问的路,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。”
他抓住了关键信息点,老太太这次是有计划的自己想出门,所以才会拿备用钥匙并且去问保安路往哪个方向走,就急忙回道:“她问的是哪个地点?”
“我还没问,现在马上过去小区保安那里。”过了一会儿,护工才支支吾吾道:“她去的是二小。”
荆然感到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,心里顿时五味杂陈,说不出个莫名的心情来。
二小是他曾就读的小学,那时候母亲还没得病,上着国企普通的班,每天送他去上学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忘记了很多东西,有时候自己站在她面前,她都不一定能认出他,一遍遍恐惧地问道自己的身份,明明自己就站在她面前,她却重申着说道:“我要找我的儿子,我的然然,我还没接他放学。”
医生说她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很早以前,结合一些信息,荆然肯定地判断着这个时间点,她肯定是去了二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