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,裴予宴只得出来一个结论——嗯,祈澄不清醒的时候脑洞还挺大的。
裴予宴没照顾过人,像裹粽子一样把祈澄裹得严严实实的,害怕等会儿自己去洗澡的空隙,不乖的一只不小心滚到床底下把脑子摔傻了。
等到他洗完澡出来时,客房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,打破了原本夜晚一个人的宁静。裴予宴皱了皱眉,没擦干的水珠顺着湿润的发丝划过胸膛汇集到人鱼线,是典型的穿衣显瘦、脱衣有肉的类型。
起因和结果都很明了。
“肇事者”正蹲在大哥前表演自己能变成一只大橙子的特异功能,大哥一不小心被这诡异的行为吓到了,猫尾巴高高翘起呈炸毛状,向前朝着衣柜撞了几下,啪嗒了几下爪子勾到旁边的北欧式立体台灯,眼看那台灯摇摇晃晃就要砸向还蹲在原地的祈澄,裴予宴眼疾手快,一把环过还没缓过神来的祈澄,台灯轰地一下重重砸向地面,灯泡也分裂开来,成了一堆没什么用的化学品。
祈澄瑟缩在他怀里,头埋在他脖颈处喘不过气来,可他的气息却是滚烫地发散在头顶,加速的心跳声在此刻听得格外清楚。
片刻后,两人抬起头面面相觑,裴予宴因为惯性刚才背部重重砸向柜子,发出一声闷响,娇软的身躯此刻仍趴在他的胸膛,双肘置于他的双肩,姿势暧昧。
很快祈澄闻到了好闻的沐浴露香味,先后退了一步,晕乎乎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,一旁的大哥举起猫爪子以证自己的“清白”。
裴予宴连哄带骗地把祈澄劝回房间,可在梦境里又浮现出在隔间发生的事情,祈澄觉得自己像掉入了最深的海底,不断沉溺,呼吸微弱,不自知地喃喃道:“三哥,我害怕…”
裴予宴坐在一旁安抚着,声音蛊惑:“不怕,我在呢。”
一句“我在呢”就是最好的安心符咒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、不愉快的事情在他的安抚下烟消云散,早跑到八百里外不见踪迹了。
这个夜晚,秋风在外刮得呼呼作响,仿佛换季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,街道两旁的樟树叶渐变了颜色,微黄卷曲。一阵强风袭来,落下的第一片叶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后回归尘土,完成了使命。
屋内的动静最终伴随着大哥回到自己的窝、祈澄睡着了结束。裴予宴躺在并不宽阔的沙发上,手脚有些难以伸展,抬头即可看见的天花板与抬头还是不可看见的星星,他啊,还是想要拥抱星星。
被钢筋混泥土的耸立体遮挡,并非触手可及,却可在来临之时照亮荒芜之地,点亮一片璀璨的山河。
第二天中午祈澄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,如微光拨开了前行路上的迷雾。
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十二点,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,反复确认了几遍无误后,又惊恐地掀开被子打量着房间,衣柜里挂满了各式的男款衣物,房间没摆放多少东西,显得整洁且有条不紊。
没找到自己的鞋,祈澄只能光着脚丫走到客厅,看到了熟悉的布局,内心的尘埃才就此落定,原来裴予宴还是来救了她。
如果他没来,她不敢想象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