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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,就在当天夜里,重病的贤妃薛兰舟竟是一口气上不来,一缕香魂归了西。
消息传出去之后,一向与贤妃交好的皇后娘娘悲伤不已,硬撑着身体亲自为贤妃操办身后事,皇帝也甚是心痛,下旨追封贤妃为贤贵妃。
贤贵妃下葬那天,傍晚时分,皇城附近的梧桐巷内,一个年轻人自巷外慢慢走了进来。这人身一向绯衣圆领官袍,面容清秀儒雅,正是太医局新起之秀主薄沈秋昀,这梧桐巷离皇城只有二里来地,沈秋昀为图方便,在此地置了一所小小院落暂居。
不过,此刻沈秋昀的脚步很是沉重,脸色也有些苍白,双眼布满着红血色,神情也极是委顿颓废,似是才经历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伤痛之事。
沈秋昀慢腾腾地挪动着步子,他如今只想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内,然后放后大哭一场。自打听闻那人香销玉殒的消息后,他就感觉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窟窿,生生让他觉得一阵接着一阵的痛,他每日照常去太医局上值,只是脑子里空空的,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。
今日是贤贵妃下葬的日子,可他没有去送行,他心里固执的认为,只要他不去送她,看不见送葬的队伍和棺椁,那人就不会离开,就会一直生活在深宫之内,如同一株幽兰般,安静而又优雅地活着。
待走到院门口时,恍惚之间,他发现门口停了一顶蓝布小轿,轿子旁边,站着得一个小厮模样的。沈秋昀一时愣了神,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轿子,怎么刚好堵在了他的家门口?
“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太医局的沈主薄?”那小厮见了沈秋昀过来,竟是上前一礼道。
“正是沈某,不知这位小哥寻我有什么贵干?”沈秋昀先是点点头,而后又问道。
“沈大人,是这样的,我家主人嘱咐小的给大人送礼物过来。这礼物既是送到了,那小人就回去复命了。”那小厮轻着声音说完了,而后一礼,又转身抬手示意了下蹲在墙角的两个轿夫,顷刻间,三人便就快着脚步离开了,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之中。
“诶,你家主人是谁?送的什么礼物?”沈秋昀这才反应过来,朝着那巷外高喊了一声,可那里已是空空如也,一个人影也不没有了。
“真是咄咄怪事……”沈秋昀嘀咕了一声,转过身看看门口的蓝布小轿,迟疑了下,还是慢慢走了过去。
沈秋昀站在了轿门口,弯了腰,又抬手掀起了轿帘。轿帘被慢慢打开了,就着巷内昏黄的灯光,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形,一时间不由得目瞪口呆,如同一具泥塑一般呆住了。轿内端正着一名女子,着一身湖色素面衫子,面容白皙秀美,双瞳似剪水,正脉脉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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