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东西,你别动摇朕的心志。”元瑜说得一脸严肃之色。
动摇心志?卢公公口中说着“不敢”,面上却都是不解之色,却又不敢开口相问,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肚中。
“告诉你也无妨,朕先前去时,屡次都她赶了出来,着实有些失了颜面。回来细细思量,朕觉得自己有些上赶着的意思,莫不如忍个几天不去,叫那小丫头心里也念个几日,下回朕再去,她不得欢喜相迎了?”元瑜竟是与卢公公推心置肺般的说起话来。
“老奴明白了,圣上这叫做‘欲擒故纵’,过了这好几日,想必郭娘娘心里也惦念得很,圣上下回再去,必是不肯叫走了,不是就句话叫做‘小别胜新婚’吗?”卢公公说得一脸的欢喜之色。
卢公公这话正说在了元瑜的心坎上,他顿时眉眼舒展开了,一脸欢喜期待地道:“朕都想好了,再过两日就去见她,到时候和她亮了身份,任由她怎么埋怨,朕都依她,只管哄得她开心就是了。”
皇帝终于要忍不住认下郭妃了,卢公公听得长舒一口气,面上也露出了欢喜轻松之色。
过了片刻,殿外有小内侍进来寻卢公公,卢公公出门后,听着小内侍一五一十地说完了,立即返身又回了殿中。
“禀圣上,南苑太上皇又与上圣皇太后置气了。”卢公公走到案前轻声道。
“这回又是为哪桩?”元瑜似已是习惯了,随口就问道。
“说是太上皇喜欢的一只白鹤死了,太上皇执意要以大夫之礼厚葬之。”卢公公回道。
“厚葬就厚葬好了,由着他罢了,回头我去劝劝母后。”元瑜敛着眉眼,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。
“遵旨。”卢公公忙应了下来。
元瑜低头,拿了一本折子又看了起来,卢公公见状也恭身一礼正准备退下。可不想还未起身,元瑜突然放下手中的折子又叫住了他。
“既是要办葬礼,南苑这会儿是不是动静挺大?”元瑜的面上有丝紧张之色。
“回圣上,既是要行大夫之礼下葬,这装殓,守灵,铭旌,哀乐必是有的。”卢公公忙回道。
“这般动静,清思宫可不是得听到?”元瑜立即紧张起来,放在案上拳头都捏得紧了些。
“清思宫离南苑不远,难免会听至些声响,圣上可是担心郭娘娘受了惊扰?”卢公公忙又问。
可元瑜听得这话,立即就坐不住了,他站起身来,在御案前来回踱起了步子。
“坏了坏了,她要是听见了动静,叫人一打听是南苑办葬礼,可不得以为朕驾崩了?”元瑜一边踱着步子,一边有些着急地道。
卢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,这位主子真是个心大的,那有人张口就说自己“驾崩”了,一点不怕犯了忌讳,不过也不稀奇,皇帝他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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