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贺轶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,正准备转头询问时烟之前说联赛结束就告诉他的话还做不做数,就看到时烟露出了虚弱又痛苦的表情,吓得他连忙扑过去,紧张地问时烟:“哪里受伤了?我现在带你去……”
“不是,”时烟闭了闭眼睛,制止了贺轶拉她去看医生的动作,可怜巴巴地对贺轶说,“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真实实力了。”
时烟一想到自己回学校后多半会遭到大家的围观,她就感到非常窒息,恨不得现在就买票连夜赶回家自闭。
但她在地下赛场的奖品还没拿,光头叔的惊喜也还没给,只能在首都星多待两天再回家过寒假。
“没关系,”贺轶说,“学校不会不给你转系的,联邦军那边……我来对付。”
在他说出“对付”这两个字时,贺轶在潜意识里就已经和时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。不管最高元帅想怎么拉时烟进入联邦军,贺轶都会和时烟立场一致,无条件地支持她的一切选择。
时烟对贺轶笑了笑,撑着脸看他,一直看到贺轶的耳朵又重新染上红色。时烟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,彻底明白了面前这个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实则无比纯情,连一句自我剖白的话都会让他自己害羞。
时烟不禁担心地想,如果以后他们接吻的话,贺轶会不会直接害羞到晕过去?而且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……
时烟本来就是一个直性子,上辈子为了报答师恩压抑自己太久,而这辈子无忧无虑,又有宠爱自己的父亲,行事自然直上加直,当即打定主意,决定自己主动一点,从现在开始训练贺轶接触自己时不那么害羞,为以后的亲密做准备。
时烟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刚才医生姐姐拿给自己的膏药,塞进了贺轶的手心里,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鼓起的包,大大咧咧地对他说:“帮我涂药。”
贺轶愣了一下,然后从车上拖出医药箱,给自己双手消完毒,又用棉花团蘸了一点酒精擦了擦时烟的额头,然后在指尖上挤出一点白色的膏药,点了点时烟额头上的鼓包,轻轻按揉着。
他和时烟之间的距离因为需要擦药而自动拉近,在前面开车偷看的下属发现了他们的动作,立即使出了自己平生最烂的车技,将一段还算平缓的泥土路硬生生开出了穿行悬崖峭壁的感觉,车身不停起伏,短短十几米内转了四五个小弯,又迅速转了回来。
时烟和贺轶不负众望地又再次拉近了距离,在下一个拐弯时,时烟顺势摔进了贺轶的怀里,贺轶连忙伸手护住时烟的额头,想往后退一点,但时烟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贴上了他,双手按着他的胸膛,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。
贺轶的心脏又再次狂跳起来,感受到胸腹传来柔软的触感,耳朵的红意直接蔓延上了脸颊。他狼狈地转头,尽量忽视那点感觉,恼怒地对开车的下属说:“不会开车就滚下去。”
下属:……
好心当成驴肝肺,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!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亲一口嫂子,长官你是不是男人?!
当然下属也只敢在内心吼一吼,被贺轶骂了之后就乖乖开车,不再作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