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茵:“.…..?”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文茵还想说什么,阿绫扯了扯她的手臂,又将刚煨好的汤婆子塞到奚蕊手中:“夫人可仔细着身子,奴婢们告退了。”
奚蕊虚握着手中的汤婆子,盯了半响,然后把它扔到一旁,双臂环膝,整个脑袋埋到了膝盖之中,心中思绪纷杂。
是,他是默认自己喝了避子汤,也并未因自己之前的自作主张指责半分,为此她还惭愧过许久,甚至还想着,若他需要开枝散叶,她便主动为他寻找合适的女子。
可在南下之时,赵柔儿费尽心思想攀上他的时候,奚蕊才发觉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。
他也说过不会以女子为筹码去换取任何东西。
但……
若那位女子是他本身便心悦之人呢?
若那人代表的是他年少时候湮灭于唇齿的情愫,事隔经年再次相见。
互诉衷肠后,又当如何呢…….?
民间的那些天造地设之言她不是没有听到,从前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市井谣言,就像当初传闻自己同那章勉一般。
可现在,她已然亲眼见到了,在那样隐秘且神圣的密道位置中心,悬挂了那样一副画像。
裴。
是裴青烟对吗?
忽地肩上一重,奚蕊只当是文茵或是阿绫进来给她披了披风,叹了口气:“你们不用进来了。”
“穿这么少?”男子的低音使得她蓦地回神,抬头便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星的黑眸中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
见她半响凝不成一句话,祁朔顺势将她搂入怀里,摸到那冰凉的双手,蹙眉道:“不是让你不必等我?”
奚蕊愣愣地仰头看着他,任由着他为自己拉拢好衣衫,忽觉眼眶有些发热,方才纠结的种种思绪开始纷杂无序,想要问的话也再找不到根源,开口便成了。
“万一……万一你回来了呢?”
小姑娘的声线软糯,却又夹杂了丝丝委屈,不待他想询问发生了何事,便觉腰间一紧,那娇小的身子一整个扑到了他怀中。
“其实也没事的……”
他不会看出了自己的异样吧?
那自己又该怎么开口呢?
说她不小心创进了他们家族的密室,然后质问他那个女子是谁吗?
“就是……就是有点想你了……”
然后让他告诉自己,那是他年少情深之人,再然后呢……?
自己又能如何回答?
“……你别动,我就抱一会。”
奚蕊埋在他怀中紧咬着牙,努力掩盖着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失控。
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,祁朔颇为无奈,伸手抚摸过她的后脑,下颚抵住她的发顶:“不是今晨才见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