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表嫂瞧了眼不远处的祁朔,压低声音问道:“蕊蕊,那日我给你的小册子......可有学习?”
奚蕊满脸茫然:“什么小册子?”
大表嫂抿抿唇,又朝她靠近了些:“就是......”
奚蕊蓦地将头转过去,轰的一下脸就红了:“大表嫂......这......”
这还需要她学吗??
见她这般羞怯,知晓小姑娘脸皮薄,大表嫂了然一笑也没再多言,只是在走之前多嘱咐了句:“蕊蕊,我们皆是些乡下来的人,旁的事情许是不会,可却能感受到公爷待你之好,算起来你们成婚也有了大半年,该要个孩子了。”
奚蕊哪里不懂她的言下之意,当下只是僵硬地笑了笑,道了句知道了,然后在人远走之后瞬间耷拉下了脸。
......
月上梢头,夜幕沉沉。
奚蕊靠在床沿心不在焉地反动手中的书册,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向不远处案前的男子身上。
烛火的光晕流转于他通身,不管见了多少次都足够让她感到惊叹艳绝。
可只要一想到方才大表嫂走前的最后一番话,本还算好的心情彻底郁闷了下来,而这般郁闷却又只能自己咽下,无法与旁人述说。
孩子孩子,又是孩子,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若没有孩子,终有一日会成一个弃妇。
脑中思绪纷杂又混乱,她趴在床榻上将脑袋蒙到被子里,越想越难受。
“夫君。”
奚蕊一把拉下被子起身,取过挂在一侧的狐皮披风披上,踩着鞋靴朝祁朔那方走去。
“嗯?”
听到她的声音祁朔抬起了头,狭长的眼尾上挑,拉长的尾音在此静谧之际显得尤为暗昧。
奚蕊站定到他身前,烦躁地扒拉了两下头发,眼神飘忽:“你......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祁朔支着头,瞧着眼前女子纠结不已的神情复而想到方才所听之言,约莫能将小姑娘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。
只是他却并未应答,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案上的书册,忽地向前一推,挑眉勾唇:“是这本册子?”
“......??”
只此一眼,血液逆流冲顶,奚蕊几欲站不稳。
他竟然……竟然听到了刚刚大表嫂说的话!
所以——
她方才纠结地要死的时候,他一本正经地模样是在看这个?
可......他不应该在处理政务吗??
思及此,奚蕊羞愤转身,刚想迈步忽而身子一重,整个人便被环抱而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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