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绫脸色发苦:“夫人有所不知, 为了抢这胭脂, 许多世家妇人小姐的丫鬟们不过卯时便去等着了, 夫人又吩咐不可暴露辅国公府的身份, 奴婢便生生排到了午时。”
闻言奚蕊稍稍蹙眉,宽慰道:“阿绫辛苦了。”
只是这竟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。
“花了多少银子?”
阿绫眼神闪躲:“......一百两。”
“......?!”
若是还在奚府的话, 这都赶得上爹爹两个月的俸禄了!
打开锦盒的手指微微颤抖,奚蕊眼皮跳个不停,可那入目所见的胭脂也并非想象的那般惊艳。
她十分肉疼地用指尖抹开了一点, 放到鼻尖嗅了嗅, 又晕散在手臂上借着日光观察半响。
“......”
这……和那一两银子一盒的削价胭脂有什么区别吗?
“奴婢瞧着好像还不如夫人自己做得成色好。”文茵在侧看了看,道了句。
“何止是不如夫人做得好?简直是天差地别好吗!”阿绫瞧着,也附和道。
“奴婢觉得他们就是利用夫人之名博人眼球!”
“就是就是!”
......
奚蕊听着二人愤懑不平的一来一往,复而转眸,指尖轻轻摩挲过锦盒边缘。
只觉不光是肉疼, 头也有点疼。
虽然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,这等小事本不该去参与,可越是这样暗示自己,脑海里那股隔应之感便愈发的强烈。
若是以前的自己便也罢了,毕竟思维常年被那什么琉璃阁、锦和楼牵着走,倒也没想那么多。
可现在,许是通过德叔涉猎了不少管理产业之事,也或是此番南下所感所知对她影响颇大,亦或是前几日入宫见到林知眠所提倡勤俭之言,她竟觉得有几分不妥。
再者......
她嫌弃地瞥了眼越看越不顺眼的胭脂。
这也委实抢钱了些。
“对了夫人,今晨奴婢去琉璃阁的路上遇上了崔大当家还有大少爷及大少夫人。”
大舅舅还有大表哥和大表嫂来了京都?
奚蕊略有诧异,她记得崔家人对京都很是抵触,只有她成亲之时才来观了礼,后来更是一日都未驻足,连夜赶着回了丹阳县。
“可知晓他们前来所为何事?”
阿绫摇头:“奴婢不知,崔大当家还让奴婢莫要惊扰夫人,以免麻烦。”
“他们住在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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