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祁朔神情无波,眉梢间尽是泰然自若。
“捉拿他们的是镇北军,和林家有什么关系?”
“.…..”
似乎是这个道理。
奚蕊无言半响,又想起来刚刚还在问他准备事宜。
于是她继续问,剪水双瞳中满是疑惑:“所以这与物资筹备又有何关系呢?”
祁朔缄默片刻,道:“此番出行一切从简。”
奚蕊立马点头:“嗯嗯!”
“最多两辆马车。”
“啊这……肯定装不……”
“不带你就装得下。”
她猛地坐直了身子:“.…..!”
祁朔淡然地看着她精彩绝伦的神情变换。
奚蕊面如菜色,恹恹儿地耷拉下了脑袋趴在了桌案之上,开口的语调简直快要哭出声:“妾身懂了。”
他眉心一跳。
只见她以帕掩面,状似拭泪地抽嗒嗒道:“便如书上所讲,不能相信男子的床笫之言,妾身当真是……”
“天真至极。”
祁朔:“.…..?”
“世人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夫君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他单手摁着额角,将捻在指尖的宣纸置在她手边,“不准带这么多东西。”
又补充:“差什么届时再买。”
奚蕊眼前一亮,蓦地坐直了身体,那明亮的瞳孔中哪有方才半分泪痕?
“用夫君的银子吗?”
祁朔看了眼她,又想到先前德元所说,除了府中开销,她皆不会花费国公府账上一分一毫。
沉吟一会,淡淡出声:“国公府的就是你的。”
奚蕊闻声却没立马搭话,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抓了抓鬓边发丝。
国公府这般有钱,用他们的总感觉自己占了不少便宜。
祁朔若无其事般瞥过她的小动作,状似无意道:“养你还是养得起。”
奚蕊愣神片刻,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指什么,于是转动眼珠对上他从容的黑眸,小声试探道。
“……既然夫君这样说,妾身便不客气了?”
这也不是她想占便宜,但都送上门来了……
祁朔轻嗯一声,不可置否。
奚蕊眼底渐渐浮起喜色,然后执起他身前的笔在宣纸上划了两道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