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昨夜临睡前,她暗自决定要从明天开始要做一位蕙智兰心的妻子,绝对不能再出现连腰带都解不开的情况。
甚至已经在脑中演练了几番晨起后先帮他递哪件外袍等种种场景。
直到翌日, 奚蕊在一片氤氲晨光中转头,发现身侧空空如也。
“......?”
她仰躺对着床幔发了会呆, 复又坐起身子抱膝咬唇犹疑了半响。
若她没看错, 现在应当是辰时, 是个正常人起身的时辰。
可祁朔为何走得这样早?陛下不是因他大婚允他休沐半月吗?最重要的是她为何没有丝毫察觉?
“夫人, 要服侍您起身吗?”文茵见她坐了起来便问道。
奚蕊用手扶着额头,恹恹儿地看了眼她,脑中种种疑惑交错迂回。
亏昨夜白想了那么多。
她紧拧眉宇,又叹了口气:“起吧。”
......
初升旭日越过东山岭背,又透过薄薄的雾气穿过树影落在庭院墙边。
奚蕊推开房门就被这灿烂朝光刺眯了眼。
“老奴见过夫人。”
待到那阵因光线带来的短暂失明渐退, 奚蕊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。
为首的老管家双手拢在袖中再次鞠躬行礼:“老奴名为德元, 是府中管事, 暂替公爷打理祁家上下产业与府中大小事宜, 如今公爷成家,如此种种理应由夫人做主。”
说罢, 德元稍稍侧身,在他身后站着一众下人服饰的小厮,并且手上皆呈放着一沓沓纸页。
奚蕊听言先是眼前一亮, 紧接着便被现实忧虑压下。
虽说先前未出嫁时, 打趣说过管理持家之类言论,但这真到头上来了却又是另一种感觉。
且眼前之人是国公府主管事,暂代打理祁家上下产业多年,奚蕊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人在辅国公府的地位。
她不敢轻易应下:“德叔莫要见外,蕊蕊年纪尚小, 贸然接手如此重任,恐怕......”
德元听见她的称呼愣了一瞬,心下对奚蕊好感又多了几分。
他随即了然笑道:“夫人莫怕,这是公爷的意思,老奴只是一介家奴,当不得此称谓。”
奚蕊没想到会是祁朔的吩咐,当下谨慎更甚:“既如此,便有劳德叔日后多多指点。”
德元含笑不语,他在辅国公府当差数十年,阅人无数,今日一见他便知道公爷娶的这位夫人绝非外面传言那般莽撞不堪。
倒是位不矜不盈的女子。
若老公爷和长公主在天有灵,应当也颇为欣慰。
奚蕊眼看着账本送进室内,踌躇半响问道:“只是,德叔可知公爷现下在何处?”
若在府中她应该是要同他一道用早膳才是,也不知他起的那般早,有没有先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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