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爷他何尝不知?收‘孝敬’银子时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丝毫看不出是个会为女人自寻短见之人。
但这些也同他无关,他在时丹阳所有生意人无一不厌恶憎恨,现下死了只差鸣炮欢呼了。
徐掌柜见时机差不多,适时唤过小厮奉上一金镀紫玉匣子。
县令扫过一眼便了然,当下游离不舍地又摸了两把身侧女子后便遣退了去。
“大人,这是小的一点心意,望大人笑纳。”徐掌柜双手呈上,“明日......”
县令手指一拨,明晃晃的金色让他眼前一亮,他露出抹极有深意的笑意:“本官定是秉公办案。”
徐掌柜闻言笑得愈发讨好,又唤人上了几坛好酒。
崔家不明事理,看不懂人眼色,但总有人看,若能扳倒崔家,徐家便能取而代之,届时那些崔家积累的人脉在寻不到下家时必会来找他们。
再加上上有高官庇佑,日后何愁行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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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旭日东升,崔府诸人便再天蒙蒙亮中穿戴整齐。
今日是开堂公审之日,奚蕊扶着崔老太太上了马车,各位表嫂嫂留在府中看顾幼儿,三位舅母则跟随其后。
她们到时县衙已是人满为患,崔家作为丹阳县百年世家,被判偷窃自然是引起了众多人的围观。
崔老太太步伐沉稳,一步步迈向公堂之上,另一侧则是那徐家掌柜。
明堂两侧衙兵高呼‘威武’二字,厚重又庄肃。
丹阳县令执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,高唤了声带犯人。
铁链拖动声由远及近,奚蕊望去便见三位舅舅及几位表哥身戴枷锁,满身伤痕,连带出一串长长的血迹,想来是在狱中没少受折磨。
就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,身后的二舅母与三舅母还是捂嘴转过了头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在那里的是他们的丈夫与儿子。
也幸亏表嫂们没来,若见此景说不准会有什么混乱。
“徐掌柜说他们店铺丢失的几箱干花原料皆在你们仓库找到,如何解释?”县令头顶乌纱帽,睨视奚蕊等人。
奚蕊扶住崔老太太的手掌收紧,也知今日重点,当下平复几口呼吸便将这几日来收集的证据呈上。
县令随意扫视两眼便置于一侧:“这些通关文牒又能说明什么?”
崔老太太沉声:“单靠通关文牒确实不能说明什么,但下方皆是我崔家来往购置时的凭证,大人若仔细比对便能发现那日查验的货物都可寻到。”
县令为难道:“你们若是后加上去,本官也不可能去这些地方一一核对不是?”
偏袒,这是明目张胆的偏袒。
崔平气不过挣扎着要上前却被身后衙兵猛地一脚踹向地面。
徐掌柜得意上前抱拳躬身:“老夫人说得这种凭证我们徐家也有,那岂不是更能说明是崔家盗了我们的东西?据我所知崔家现下无法走水路,那么这些原料又是从何处运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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