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示意陆氏的团队,“我们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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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,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渐渐布满阴云,阳光隐匿在云层深处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,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。
谢斯年站在工厂的铁皮门外面,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痛苦的闷哼,渐渐的他开始发抖。
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,明明真正受苦受痛的人是许萤,但他像是替她承受了所有的痛楚。
许萤先前吃了谢斯年喂给她的药片,那药确实可以暂时麻痹全身的疼痛,但并不意味着彻底消失。
她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血痕,不深,却透着颓美,许萤的嘴角留有淤青,丝丝血迹渗透,她被绑在椅子上,面前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,他们手中拎着棍子,正暴戾地打在她身上。
如同凌迟般的殴打慢慢折磨着她,就在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,迫使她抬头的时候,原本紧闭的铁皮门突然被人打开,外面阴沉沉的天光照进来。
隔着一段距离,谢斯年看到许萤这副模样,一颗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,密密匝匝的疼意如藤蔓疯狂肆意的增长。
许萤就这样看着他,呼吸微弱。
“二少,您怎么进来了?”
“出去。”
“二少……”
“出去!”
那几个壮汉面面相觑,最终放下棍棒离开,破败的工厂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许萤浑身都疼,就跟钻心似的,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,额角渗出冷汗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她气若游丝的笑道:“我这样,你满意了吗?”
谢斯年抿着唇,指尖发麻,那些人除了用棍棒殴打她,甚至还用上了荆条。
这里荒山野岭的,荒凉得很,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抽人很疼的藤条,他们打了她,或许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让她失血过多而亡,于是又主要换成棍棒,目的就是为了慢慢折磨她。
她身上皮开肉绽,殷红的血沾湿那条裙子,许萤身上绑着麻绳,勒在身上难免压到伤口。
她每呼吸一次,破开的伤口似乎更严重,血迹也越来越深。
谢斯年撇开眼不敢看,他知道许萤现在没多少力气,于是蹲在她身边,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。
他小心翼翼拨开那些绳子,将它丢在旁边。
许萤现在遭受的这些,只是谢昀想从她身上拿点利息,她真正的苦难还在后面,断手断脚,从此活成一个残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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