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看了眼腕表,笑道:“现在十一点五分,还有二十五分钟你就要坐上婚车去中庭参加婚礼。”
“然而,你婚纱没穿,妆也没画,所以,许萤,你根本不会嫁给陈时礼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话,男人的语气挺愉悦的。
“我怎么做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许萤淡淡道。
“当然有关了。”蒋晟面带狠厉,那张冷酷的脸带着肆意和胡来,他朗声道:“我已经想好了,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跟陈时礼结婚,那我就直接动手抢人。”
许萤白了他一眼,“你有病吧?”
“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打算。”蒋晟扭头望了眼窗户外面,视线似乎穿过层层洛可可式建筑,他说:“盛长决也一样。”
他们都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。
许萤:“……”
她不觉得这种戏剧性的抢婚清节有多浪漫和肆意,只觉得很无聊。
“不过现在你既然不会和陈时礼结婚,那我自然不会从他手里抢人。”蒋晟笑道:“等你今天和他掰了后,我和你的那些前男友抢。”
自古男人就没有不狗的,外面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情敌,他可不会掉以轻心。
别人怕蒋晟,许萤不怕他,具体来说,跟他在一起的那几个月,她的心境早就改变。
“抢了又怎么样,腿长在我身上,你觉得我会跟你走?”她冷漠道:“蒋晟,我希望你能明白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我,许萤,害你倾家荡产,害你进监狱,我用你教我的手段把你毁了,你现在不应该恨我才对吗?还是说,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?”
蒋晟目光带笑,“说完了吗?”
她淡淡的看着他,不语。
“说完那就换我说了。”蒋晟双手环抱,舌尖抵了抵后牙槽,痞笑道:“那又怎么样?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人,我蒋晟只要人没死,就还能再起来。”
“毁了就毁了呗。”他似乎还很有成就感:“盛长决教你如何成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,我教会你心狠手辣,你学得非常好,并成功把我扳倒,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栽跟头,不过没事,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什么菟丝花,我喜欢跟我一样强大的女人,就像你,你可以有心机,城府深,乃至狠毒,这些都没关系,反正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,别的不在乎。”
“当然,你笑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没问题,你高兴就好。”
许萤:“……”
她完全没料到蒋晟会这么执着,当年,他们相处的那几个月,就像带毒的花束,充满危险、绮丽、诱惑,灰暗得窥不见半点光亮。
而蒋晟却在这种环境里滋生了喜欢。
许萤有些头疼,“你不是一向主张睚眦必报吗?”
都这样了还喜欢她?这是要跟她相杀相爱,纠缠不清?
“没错,可这不一样。”蒋晟这张嘴也挺能说的,诡辩道:“当年我让人把你扔进海里,后来你把我送进监狱,咱们一报还一报,这笔账,两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