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少年,脑袋缠着绷带,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,他见许鹿来了,一脸不满。
“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语气不太好,神情有点高高在上,看起来对他很不屑。
许鹿走过去,陪笑道:“遇哥,我这不听你醒了,立马就赶过来了吗?”
“是吗?我还以为你趁我昏迷不醒,转眼就投奔其他人去了。”陈遇忱冷笑。
“哪能,我以后还指望你罩着我呢。”
“甭说这些,我今天叫你过来,就是让你带人好好教训陈时礼,他把我打成这样,这事我饶不了他!”
陈时礼看不惯他,他也一样。
只不过他们有区别,打架揍人这种事,陈时礼向来是亲自动手,而他则是让许鹿上。
可以说,许鹿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,指哪咬哪。
许鹿掩住眼底的深意,听话极了,“遇哥吩咐,我当然——”
话未说完,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陈遇忱的母亲赵雯静拎着昂贵的精致包包,踩着高跟鞋走进来,冷着脸对陈遇忱说:“你最近给我消停些,别跟陈时礼杠上,我自有安排,听到了没?!”
说完,她又扫了眼杵在旁边的许鹿,跟他儿子同样大的年纪,整日充当跟班狗腿子的角色,赵雯静哪能不知道他。
她儿子变成这样都是被许鹿带坏的。
“遇忱最近要好好休养,你没事别来医院打扰他。”保养得当的女人冷冷警告他。
许鹿笑着应了声“好”,他被打发离开,还没走出病房,就听到身后的赵雯静对陈遇忱说:“陈遇忱,你以后少跟他来往,区区一个许家怎么比得上我们陈家?跟他走近了,你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妈,他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,我只要稍稍给他漏点好处,他就可以给陈时礼添堵,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有数就好,他心思不纯,你提防些。”
许鹿垂在身侧的手攥紧,五指掐入掌心,他关了门,转身那一刻,眼底满身阴郁。
半晌,他冷冷一笑。
谁是谁的狗还不一定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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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萤回家,吃了药,困意来袭,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,周天晚上有晚自习,她起床收拾,匆匆吃了晚饭就去学校。
以往周天晚上陈时礼都会缺勤,今天却出现在教室,许萤心里诧异之余,看到他又有丝丝高兴。
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见她盯着自己浅笑,陈时礼微微扬眉,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。
“小同桌,你对着我傻笑干什么?”
他的举止透着亲昵,言语又带着缱绻,而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最容易被拨动心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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