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眼泪毫无征兆的流出,前桌两个同学只是好奇的往后看了眼,见许萤这样,想起以前那些传闻,顿时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。
又来了又来了,神经病又开始无缘无故哭了。
陈时礼见她哭了,微不可见拧眉。
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?他也没把她怎么样吧?
还真就像任宇和周鹏飞说的那样,许萤确实有病。
神经病。
少年假装没看见,趴在桌上睡觉。
下午放学,一窝蜂的人冲向食堂,陈时礼给自己的狐朋狗友发了消息,约他们晚自习出去玩。
许萤吃了晚饭回来,坐在位置上做今天的家庭作业,吃了这么久的治疗抑郁症的药,她的脑子很迟钝,别人只花晚自习一节半的课就能刷完当天的作业,但是她不行。
晚自习放学,陈时礼都没有出现,许萤收回落到旁边的视线,低头收拾书包。
临走前,她拎着装校裤的袋子,顺带拿起陈时礼的外套。
许萤走出教室,衣服兜里,司机李叔发来消息,说他已经开车到南门了。
晚自习的时候,南城下了场朦胧细雨,但是不到一个小时就停了。
夜晚气温低,地上的水渍氤氲未干,凉风瑟瑟,吹落悬挂在枝头负隅顽抗的枯叶。
许萤踩着叶片,脚底发出细碎的声音,背着书包朝南门走去。
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并未在往日的路口看到许鹿。
许萤没有多想,径直朝李叔停车的地方去,这时,一群少年从另一边走过来。
她没有注意,迎面与他们撞上。
许萤起初有些害怕,但看到被众星拱月的陈时礼时,没由来的安心。
因为他是个好人。
“时哥。”周鹏飞轻佻的笑了笑,对陈时礼挤眉弄眼。
少年睨了他一眼,“滚开。”
“遵命!”
周鹏飞故作正经的说了两个字,随即站在旁边憋着笑。
陈时礼没想到会在南门遇到许萤,换做往常只怕要在心里低骂一声晦气,不过他今晚心情好,便大发好心多施舍些。
少年笑说:“小同桌,好巧啊,肚子还疼吗?”
许萤摇头,说话温声细语:“不疼了,谢谢。”
“时哥,你这同桌还挺有礼貌啊。”有小弟调侃。
他们都知道陈时礼对许萤好的原因,只是玩一下而已。
偏偏许鹿他姐傻得可怜。
“不疼就好。”陈时礼随口应了句,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