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渊适时站起身来:“既然父皇还有事,儿臣便先告退了,改日再来向父皇请教棋艺。”
皇帝轻颔首:“你去吧。”
待到段渊走出内室,皇帝瞧着李容海,开口问了句:“那考生叫什么名字?”
“听说是商户沈家的后人,名寂,字惊澜。”
“沈寂?”皇帝抬眸,“沈家,可是京中成安的那个商户吗?”
“是,不过听闻此人……似乎是外室之子,好大了才被接回沈家养着。”
“英雄不问出路。”皇帝捻着腕上佛珠,淡答了一句。
“这倒是,陛下格局自比奴才大远了,奴才就是怕这外室养的孩子,别品行上有什么坏毛病,没往好处带殿下。”李容海笑道。
“日后见见便知,既做了老四身侧的书童,往后打照面的机会岂会少了。如真是无德之人,自是不配在京中为官。”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……
九月中旬,乡试放榜。
同往常一样,各家都围在京府外,等着瞧名。
但较往日里的人却多了些。
因着沈寂立下那四千两的赌约,押注的人皆盼着自己能赢一手,自是万分关注,京中亦有不少听说了此事的,前来凑热闹的。
“下榜了下榜了!”
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招呼,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去。
楚蔚之心中有些许不安,两只手交替握着,焦急都写在脸上。
后背被人轻拍了下,那只手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,只听得那人道:“无需紧张,长风已经去看了,过会儿便知道了。”
大约过了半刻,榜前的人才慢慢不像方才那般拥挤,回来的人面上有的喜有的忧。
孙生身旁亦站着几个考生,此刻瞧见自家小厮奔回来皆有几分按捺不住神色。
“公子!你中了!是六十五位!”小厮朝着一个叫李勤的考生兴高采烈道。
李勤面上一阵欢喜,好半晌才强将脸上红光压下来,道:“不过六十五位罢了,孙兄定能比我考得更好。”
孙生自诩是要比李勤强出不少的,平日里也最瞧不上李勤那没日没夜读书的死板模样,此刻心中安定了几分,朝沈寂那旁瞧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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