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,祖母,我哥得了案首!”沈柏一路跑到静竹院外,径直便进了门去,脸上的神色比谁都要高兴。
老夫人早便习惯他这不守规矩的模样,叹了口气之后看向沈寂,目光之中倒是没有多少意外,只是淡笑道:“倒是没有给沈家丢脸。”
“孙儿不敢。”沈寂应道。
“咱们沈家也要出状元了!”
刚才那茶楼中的茶实在是酸涩,他在静竹院里要了两盏六安瓜片,方将那便宜味道咽下去,这两盏茶喝得通体发热,沈柏神情仍是激动不已,深深以沈寂为傲的模样。
“净胡说,你哥才考过了府试,你便连状元之名都敢替她许下。”
“祖母,您是不知道,兄长方才在茶楼中好一通儒家论道,给那些书生们听着都一愣一愣的,眼中皆是崇拜呢!”
沈寂手扶上茶盏,一眼瞥向沈柏道:“你在哪瞧出崇拜来了?”
沈柏想起方才那些书生艳羡嫉恨的模样,一时语塞。
“我不管,反正……反正他们没听进去是他们的问题,和兄长的才情无关!”
沈寂摇了摇头,没再理会他,而是看向老夫人,开口问道:“祖母,上次孙家同商铺之中易的《明阳录》可还在府中吗?”
老夫人略一思索,道:“应是理到库房之中了,上次我看那书册虽破旧了些,里面的内容却别有一番见解,便留下了。你要此物何用?”
“孙儿自是也瞧这书册中见地深远,想多学习领悟一番的。”
“你有这心思自然是好的,陈嬷嬷,去将那《明阳录》取给她吧。”
“是。”
在老夫人处又留了些时候,瞧着老人家要午休了,二人便起身告辞了。
沈柏吵嚷着累了,刚出了静竹院便回了自己的院落歇息去了。
沈寂手中拿着那本《明阳录》,同长风在院中走着。
长风瞧她对这本颇为老旧的书甚感兴趣的模样,忍不住开口问:“哥儿,这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”
“这是一个穷其一生也未能中举的老先生所作,自号明阳先生,虽言谈胸襟不适合在朝为官,可这辞赋和见地却别具一格,故而也受过一些人的推崇。”
“原是这样,是我见识短浅了,竟不知晓有这样一个人。”
“你不知晓也正常,这位老先生屡次应试不中,心中忧思难解,怀才不遇,故而选择了隐世而居,少为人知。”
“隐世而居,那为何……”长风指了指沈寂手中的书册,有些不解。
“老先生虽隐世,却也时常有不少随心之感,便记在了这样一个书册上,但先生不愿入俗世,所以这书册也就仅有这手稿一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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