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风在外亦等得焦急,往日里瞧着自家哥儿也是瘦削薄弱的身子,功不功名得倒不要紧,只求别伤了身子才好。
正隐隐心忧之时,却见沈寂已从贡院内走了出来,身后并无人。
长风一愣。
自家哥儿这是……被监生从考场给逐出来了?
沈寂走到他身侧,问:“怎么不走?”
“哥儿,这……”长风指指贡院门口,神色颇为小心地开口问道,“怎么出来了?”
“题已答毕,为何不出来?”沈寂反问。
长风睁大了眼睛。
答……答完了?!
周围旁观的人面色亦是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这谁人不晓得府试的最后一场策论乃是难中之最,往届考生每每都要夕阳西斜,监生考官催促之下才能勉强将卷纸交上去,出来还要哭丧个脸的。
如今不过才刚到申时,她就交卷出来了?
“恐怕是因为题太难才这样早交的卷吧!”
“就是啊,哪有策论提前作答完的,更何况就算作答完了,不也要好好查对才是吗?”
有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来。
长风自是相信她的,可听见这些话之后原本绽到一半的笑容僵住了些。
他悄然抬头看了看沈寂的神色,却见她面色平静如常,对那些话恍若未闻,这才暗自松了口气。
说起来也怪,寂哥儿分明年纪也不大,可自从十五岁来了府上,言谈举止皆不似个孩子,在生意场上同人博弈往来时更是冷静得可怕,让他这个年岁长出她不少的人都只有暗暗咋舌的份儿。
“回吧。”
“好,好!”长风忙不迭地应了,管他到底会还是不会的,反正沈家又不指望这些功名!
沈寂和他行到贡院后身,却见贡院西侧有一小门半开着,内里人群来往不绝,看着忙碌极了。
“府试不应在前院吗?这是在做什么?”沈寂侧头问了句。
长风之所以这些年能被安排给沈寂,就是因为身上有“包打听”的名声,这四日在这贡院外混了这么久,早就将大事小情摸了个干净。
“哥儿,这是他们在整理可参加乡试的学子名录呢,这个贡院是成安之中最大的,便收录了不少邻边乡镇的生员名单,这几日可将贡院里的人忙坏了。”
“乡试应是在八月,距离现在不还早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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