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晏好笑的看着她这幅样子,把她当自家子侄似的道:“这才哪到哪啊,后面还有乡试和会试,你要是不能放平心态,到时候考中了进士岂不是要疯癫了。”
钱文心头一哽:……
海珍见她被海晏的打击教育反而弄得心态平缓了下来,顺手将海菜兜子递过去,带头换了个方向走去。
“师父,我祖母和母亲都往您家去了。”钱文连忙拉住她,“祖母说要郑重的向您道谢。”
钱文经过这些日子的成长,也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,自然知道海珍丝毫不计前嫌的教导她是多么难得的高尚和大度。
思及此处,喜悦的心情逐渐褪去,涌上心头的愧疚和难受,“师父,对不起,我没考过钱邕。”
海珍脚步一顿,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海晏。
后者一听这个名字,也觉得熟悉,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海澄让张微去查的,钱家因为不知名原因被流放到骊山书院的那个钱邕吗。
不过,海晏敏感的意识到,海珍和钱邕之间的龃龉恐怕还有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。
海珍倒是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,而是拍着钱文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也不要气馁,她如果有心又有志气的话,其实骊山书院是个可以让人心无旁骛学习的地方,她能考的好,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的。”
毕竟比起钱邕这个年纪就做了秀才,当年她娘钱伯跟她一般大的时候都是举人了。
“做好自己就行了,不要和别人比,那样就会永远看着人的背影,失去自己前进的方向了。”
海珍也不管钱文能不能听懂她的意思,给了海晏一个眼神,两人打头向家里走去,留下听了海珍的话神情恍惚的钱文一人在两人身后。
两人在前面走,也不是蒙头赶路,这一路上,海珍将她和钱邕的恩怨提了一嘴。
“你说钱邕这厮不早不晚的,明知道妹夫已经和你定亲了,才去冲撞了妹夫?”海晏若有所思的问道,眉头慢慢拧起。
海珍点头,她平等的看待秦玼,所以并不觉得对方有追求者是他的错,只是愤怒钱邕的行为。
古代的过了定,就和成亲没什么区别了,钱邕的行为放到现代就是第三者插足,勾引有妇之夫。
海晏不像海珍被怒火和滤镜冲昏了头脑,觉得妹夫这好那也好,而她则通过这件事产生了别的想法。
“这钱邕在骊山书院也能心无旁骛的考上秀才,可见并不是愚钝的人,没有好处的事,你觉得她会去做吗?”
“而且为什么妹夫在这个渔村这么多年了她不去提,偏偏那时候,那么莽撞的做了这件事,也是非常奇怪的。”海晏面对这件事,下意识的阴谋论了。
毕竟她可是知道,不仅海珍的身世复杂,那位妹夫也有着自己的秘密。
海珍闻言沉吟半晌,对于海晏的后一句分析她也很费解。
对啊,秦玼不是第一天到山礁村,她是三年多之前流落在此的。
村里的女郎很多都对秦玼有意思。只不过是出于对她没有娘家帮衬是个孤儿,再加上面容有瑕,这才颇多顾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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