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美的人儿也勾不起他的欲望。
但周妙宛还是害怕,她整夜未眠,直到清晨皇帝走了,才合上眼稍微睡了一会。
到了下午,她在宫中呆着无聊,独自去花园散心。
好巧不巧,正好碰上了当值的蔚景逸。
两人见了彼此,皆是大退几步。
蔚景逸的理智告诉他,他现在做的应该是向她恭敬地请安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他确实是这样做了。
可是待周妙宛走后,他却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转身,多望了她一眼。
与御花园毗邻的摘星楼上,身着九爪龙袍的男子倚在栏边,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园里的好景象。
是夜。
皇帝驾临。
周妙宛有些惊讶,因为他从未连着两晚都来找她,每次来都和点卯差不多。
她行礼: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李文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,说:“今夜无风无云,朕准备了一出好戏,邀皇后同赏。”
周妙宛当然不敢拒绝。
可她没有想到他要带她去看的,竟是这样一番景象。
阴冷潮湿的地牢里,周妙宛浑身战栗,他本能地想要退缩,却被李文演强抓住了肩膀。
“朕的皇后,怎么能如此胆小畏事?”他说。
金属碰撞的刺耳之声回荡在空寂的地牢中,隐隐还夹杂着男人的几声闷哼。
地牢最深处,一个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子,双手被铐在屋顶垂下的锁链上。
他浑身是伤,头发蓬乱,疼痛叫他抬不起头来。
李文演静静地把早懵了的周妙宛,推到了自己的身前。
他低下头,鼻息拂过她的侧脸。
“皇后,你可认得此人?”
周妙宛腿儿打颤。
哪还用看呢?
这身形,除了蔚景逸还能是谁。
她害怕到了极点,却也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。
她开口,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。
“皇上要臣妾认得,臣妾就认得,皇上要臣妾不认得,臣妾就……”
话没说完,李文演就和奖励小猫儿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,说:“真乖。”
然后,他凉凉地扫了蔚景逸一眼。
“朕的东西,哪怕朕不要了,也不是旁人可以觊觎的。朕要挖了你的眼珠。”
周妙宛面白如纸,她怯怯地拉住了他的衣袖,说:“臣妾……臣妾害怕……”
李文演哈哈大笑,居然就这么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:“好,是瘆人。朕听你的,不挖他眼珠。”
他欣赏着他的作品。
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。
一个鹌鹑似发抖的女人。
倒真有些般配呢,他阴恻恻地想。
——
李文演对女色无甚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