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于书言就如晴天霹雳。虽说这三年中日日与欧阳明远相处,但她心中对他却并无半分男女之情,只当他是哥哥一般。何况近日同他之间多有芥蒂,这个时候突然提及婚事,她自然十分抗拒。
“义父……”她斟酌了一下言辞,说道,“我修为低微,若与欧阳师兄双修,必定会阻扰他的修为进度。此事不如日后再议?”
书培文试探地问道:“你不愿意?”
书言犹豫了许久,想到义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,这些年来相依为命,自己可不能同他生分了,于是实话实说:“义父,我对欧阳师兄从未有过那方面的心思,只当他是我的兄长一般。”
书培文皱眉:“或许只是你没想,而并非不喜欢他。言儿,明远会是一位好夫君,你跟着他会幸福的。”
书言很是为难:“义父……”
书培文叹口气:“言儿,义父不想逼你,可是欧阳家对义父恩重如山,若非他们替我修复丹田,恐怕我已寿元耗尽,不能陪在你身边了。如今他们提亲,凭明远的修为,并不算委屈你,言儿你看……”
他这话实在是抓住了书言的软肋。当年书培文是因为救她,才会丹田受伤,这份恩情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,如今恩情转到了欧阳明远父子身上,若她不答应这门婚事,倒像是忘恩负义一般。
别人可以为了爹娘卖身,她却对一门明明是她高嫁的婚事诸多推搪,实在是说不过去。
她终是点了头。
书培文的神色顿时轻松下来:“那我去同欧阳兄商议你们的婚事。放心,义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”
书言苦涩地笑了笑,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情绪统统收敛了起来。或许,那都是那把剑编造出来的谎言,如果抛开它的话,一切还是那么美好。她与欧阳明远成亲,也并非那么令人排斥。
或许,最近只是做了个梦。欧阳明远那么好,她怎么能怀疑他呢?
她强自将心头的种种不安压了下去。
第二日一早,欧阳明远便来探望她。看得出他心情很好,说话比平日里更温柔了三分:“言妹妹,书伯伯说本月十三是黄道吉日,在当日为我们主持双修礼。到时我会教你男女双修之法,你的修为进境会比现在快得多。”
自从义父的丹田成功修复,书言的心思便多数放在了修炼上,若在以往,听说自己的修为能快速提升,她一定会很高兴,可是此时,却无半分欣喜。
欧阳明远见她兴致并不高,心中自是如明镜一般,当下也不勉强,叮嘱她好生歇息以后便离开了。
两人的婚事如此便定了下来。其时已是初八,离吉日便只得五日光景,书言自是烦恼无限,却又不好表现出来,每日只把自己关在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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