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再理周卿,转身快速下峰而去。
本想去外面走走,谁知走到山门处,却怎么也出不去,看来这个迷境仅限于天一派的范围。她找了个偏僻之处,躺在地上,望着天上的白云,心中烦恼无限。
迷境最考验人的心志,只要稍有动摇便会迷失本性,她自己倒是无碍,但周卿因为喜欢她的缘故,情不自禁便陷了下去,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唤醒他。
这里的一切,对于他来说,是一个很美丽的梦——接任掌门,迎娶心爱的女子。因此即使心中尚有怀疑,他仍旧自欺欺人地沉溺其中。
若想让他走出这个梦,就必须残忍地将这一切破坏掉。
据灰衣修士所说,这里的其他人都是按照她的记忆创造出来的,那么是否也可以利用他们将迷境打破呢?
诚然她在周卿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,但他在乎的并非只得她一人,还有褚云倾和展颜。而若是按照她的记忆,那么展颜应该仍然暗恋着褚云倾。
记忆只是过去,已存在的事实并不能主宰即将发生的一切,只要反其道而行之,就连老混蛋也来不及阻止。
打定主意,她起身回到了天玄峰。随便找了几个弟子,不动声色地套了话,得知如今褚云倾已是化神修为,而展颜堪堪到达元婴初期。
她曾在褚云倾的洞府疗伤,大概还记得位置,当即取出牡丹花瓣坐了上去,同时给周卿和展颜各发了一张传音符。
褚云倾的洞府外面有禁制,书言朗声道:“弟子拜见清徽师叔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褚云倾的声音仍如往常一般波澜不惊。
禁制解开,书言走了进去。褚云倾刚才大概是在练剑,洞府里满是凌厉的剑气。
“你找我有事?”褚云倾淡淡地问道,洞府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,连桌椅都没有,他便也没有让她坐。
书言低着头,半晌不语。
褚云倾的口气和蔼了两分:“有事不妨直说。”
“师叔——”书言抬头,一双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,“弟子想与周师兄解除道侣关系,还请师叔应允。”
修真界不像凡人界,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但也十分重视直系师长的意见,褚云倾是周卿的师父,此事禀报他并无不妥。
褚云倾剑眉微蹙:“为何?”
“弟子从未喜欢过他。”书言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弟子心中另有他人,还望师叔成全。”
“卿儿一直待你很好,当初亦是你自愿和他结为道侣,既然从未喜欢过他,为何要应承这门婚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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