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我高一级。”
“哦……谁表白的?交往多久?为什么分手?现在还有联系吗?”
齐霈霈盯着他看了一会,“我去画画了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齐穆拉住她,好像刚才那个说不想知道的人不是他,“我这不是关心你嘛,嗯?跟我说说。”
“哪家兄长会这么问啊,你太八卦了。”
“我是没想到,”他笑了一下,故作轻松道:“要是知道这样,当初我肯定不会出国了。”
齐霈霈心里一跳,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低头看着自己放在齐穆手掌上的手,指尖上还沾着蓝绿色油彩,她想要收回来。
齐穆手掌一合,握住了她的手,“霈霈……”
齐霈霈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。
窗外突然一阵汽车的声音,他们同时往窗外一看,是他们父亲的迈巴赫开进了车库。
齐霈霈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,“爸爸回家了。”
齐穆的眼睛亮晶晶的,没有说出口的话全在眼睛里。
可惜齐霈霈不敢看。
他们的父亲齐泽文是个工作狂,就算是在每年和他们兄妹度假,也会时不时开个视频会什么的,生病打点滴也要去公司,飞国外一定会挑晚上的航班,因为这样比较省时间。他们的父亲将“效率”和“态度”奉为人生信条,只有在齐霈霈母亲的画室里,才能真正不带目的的放松。
这次齐泽文又是飞了十几个小时从国外回来,看起来有些疲惫,但他还是把齐霈霈一个月来的作品看了一遍,提了自己的看法,又把齐穆叫进了书房,要查看他公司半年来的账目。
齐穆在进书房之前,拍了拍齐霈霈的脑袋,“等我。”
他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,齐霈霈无端紧张起来,坐立不安。
所以她干脆跑了。
齐霈霈四岁以前还不叫这个名字,那时她叫做李佩佩。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亲生父亲的存在,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她妈妈离婚了,带着她嫁进了齐家,给她改了名字。
齐穆那个时候真的是很讨厌她,从来不跟她说话,如果一打开车门看见她坐在车上,他会再把门关上。她的妈妈总说“慢慢就好了,他可是你哥哥呢”,但她心里一直赌气想,又不是亲哥哥,你不理我,我也不要理你。
她八岁那年,她妈妈生病了,还住了院,这一住就住了一年多,直到去世。
那段记忆特别模糊,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哭,哭得睡着醒来后又哭。她抱着妈妈的遗像坐在客厅里,已经上初中的齐穆走过来坐在她身旁,跟她说了第一句话。
他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呢?
齐霈霈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,只记得自己哭着对他说:“我没有妈妈了。”
他们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好了起来。
她妈妈死后,父亲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事业上,家里只有各种各样的家政工来保证他们的日常生活。而齐穆辅导她功课,在暴风雨的夜晚安抚她,在她生病的时候提醒她吃药,他承担了兄长、父亲、甚至是母亲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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