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去，就闻到一阵药味传来，几名年纪颇大的医生站在床边，正在给欧振启把脉。

见她进来，欧振启立即坐起身子，对几名医生道，“都出去……”

医生们赶紧退下，时云音站在原地没动，欧振启注视着她，那眼神让时云音头皮有些发麻，她抿着唇道，“启叔，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，你若是这样看着我，我马上就出去。”

欧振启咳嗽着道，“你出不去，我想见你，你就必须留在这里。”

“我若是真想走……”时云音并不畏惧，“你能留我多久？”

欧振启一阵恍惚，同样的话语，二十三年前，他心爱的女孩也这样对他说过——欧振启，你骗了我，你别逼我了，我若是想走，你能留我多久？

他看着面前的女孩，哑声道，“你母亲……还好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我母亲是谁。”

“你是鲛人，你只可能是她生的，你告诉我实话，她……她现在……”

时云音碧眸一震，表面淡定地道，“什么鲛人，启叔在胡说什么？”

“需要实验一下吗？”欧振启直视着她，“丫头，你是不是鲛人很容易就验出来，你有两个心脏，你瞒不过去的。”

“呃……”他竟然知道这个？！

时云音皱起眉头，约莫三分钟后，她开口道，“我没见过我亲生父母，我从小就是孤儿。”

欧振启一震，喃喃地道，“不可能，水瑶如果生下你，就不可能会丢弃你……你今年几岁？”

“应该是十九或者二十。”她实话道，“我对年龄不是很清晰，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。”

欧振启沙哑道，“鲛人和人类是验不出DNA的，难怪我验不出你和我的血缘关系……如果你今年二十二岁，那你应该是水瑶为我生的女儿。”

这句话吓得时云音往后退了一步，她极其震惊地看着他，“不可能……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，不可能！”

“为什么不可能？如果水瑶没有死，离开我的时候怀上你，你现在也该这么大了……”

“你在骗我！你不要胡说八道了！”时云音瞳孔睁大，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，“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那个什么水瑶的女儿？！我根本就不认识她！都是你在瞎编的！”

她如果是欧振启的女儿，那她和欧尊还上过床……不，绝对不可能……

欧振启从床上慢慢地起身，时云音瞬间警惕，却见他走到桌边，从锁起来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她。

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、珍惜，看得出这张照片只此一张。

照片上是一个约莫十八、九岁的少女，站在海边，乌黑的长发至脚踝，她穿着蓝色的长裙，歪头冲着镜头笑，清纯绝艳，美得不像是凡人……

时云音低头看去，第一眼甚至以为那少女是自己——

她忽然说不出来话来……因为像，实在是太像了，像到所有人第一眼都会认为这两个人是母女。

欧振启不是骗她的，这个女孩肯定是她母亲……她竟然能看到母亲的照片，她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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