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掀眼,语气平淡却似刀剑。
他说:“我不愿意。”
贺倪杉抬头望着他,江肆灰黑色的瞳孔冰凉幽暗,没有一丝温度。
她面部表情逐渐失去控制。
江肆不再说话,索性开了房门,坐到落地窗的位置,对着万家灯火点燃一只烟衔在嘴里,灰白的烟雾被他吸进又吐出。
这世界都是热闹的,只有他,始终是一个人。
他再说最后一遍:“贺霓杉,这世界上,除了施月,没有人可以。”
不,施月也不可以,他不配。
江肆背对着贺霓杉,背影高大挺拔。
“可是她已经离开七年了,谁知道她死了还是怎么样?”
贺霓杉不认输,声泪俱下:“江肆,我求求你,给我个机会,不一定要施月的,我也可以给你快乐。”
她见惯了风月之事,知道什么样最能轻易勾出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/望,她手心灼热的温度足以燃烧一切。
江肆安静坐着,从始至终,他的脸上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。
他越不动弹,她越偏激,手上动作越是没有顾忌。
她勾着他的脖子,试图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,近乎热吻的姿势。
他没有反应,月光落在他的身上,像撒了一层清冷的霜,仿佛他这个人丝毫没有七情六欲,立地就能成佛。
但她分明见过他动情的样子,明楼宣布由他主事那晚,他喝得烂醉,抱着施月的一张相片亲吻上百遍,嘴里一直念叨着月月,眼神化作绕指柔。
这个年纪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心动过。
贺霓杉不信这个邪,她拼命勾起他的热情。
可他自始至终无动于衷。
江肆出声,一把扯下她的手臂,他的声音清醒得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情/欲。
他强调:“贺霓杉,你不是她。”
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他的身体,他的灵魂,早已经认定了一个人,一辈子不会改变。
贺霓杉不管,勾紧他的脖颈,直直地送上红唇。
江肆偏头错开,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下来,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暴露无遗,更别提江肆是属于男人中体能最好的那一类。
只要他不愿意,没谁能勉强他。
贺霓杉头发散开,似乎接受了他不会再有反应,发了疯似的嘲讽:“江肆,我不是她,没有人是她,但你总有一天会认命的。”
他没有回答,贺霓杉狼狈地离开房间。
江肆心底泛起波澜,是的,没有人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