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翻了个身想装作没看到。但,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渗出血丝的纱布。
下一刻,她气冲冲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回头对上男人的目光,她气呼呼地冷哼一声,下床拿过自己的背包。
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沙发上,从好几个瓶瓶罐罐里找出其中一个,上面贴着止血两个字。
她一股脑地把自己的东西又重新塞进背包里,拿过止血药绕到他旁边。
蒲桃伸出手去解他的病号服纽扣,她的手被一只大掌握住:“我没事……”
蒲桃气结,提高分贝吼了回去:“血都渗出来了,还说没事?你是铁打的吗?还是说你嫌弃我的药?那我去叫护士?”
男人薄唇轻启:“不用叫护士。”
蒲桃甩开他的手,解开纽扣。
纱布在他肩上和胸膛上缠了好多圈,她让他侧过身去,给他解开纱布。
最后映入眼帘的一幕,让蒲桃手微微颤抖。
上一秒还在不耐烦凶巴巴的她,下一秒因为他被石头划得很深的伤口而红了眼眶。
蒲桃就没见过这么深的伤口,两边的肉都翻开了,上面本来有上药,此刻又染红了。
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,将眼泪逼回去。
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心疼的哭了,时璟辞这种海王,没什么好心疼的!
男人握住她的手,不断重复:“我没事……”
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,她甩开他的手:“你这叫做没事?那怎么样才叫做有事?非得昏迷不醒躺在ICU才叫做有事?”
时璟辞:“……”
准备上药时,蒲桃才想起来需要消毒。
她将药放在一边,说道:“我去趟护士站。”
说完,也不管他答不答应,她将纱布先重新盖在他伤口上,就直接出了病房。
护士站的小姐姐看到她很热情:“您好……”
蒲桃已经擦干了眼泪:“小姐姐,能不能给我点棉签碘伏还有纱布?”
“是要给时先生消毒吗?”
“对。”
“啊,我还以为时先生没事了,您稍等一下。”护士小姐姐很快拿出一些她要的东西,但是没给她。
“时先生伤口出血了吗?用不用止血药?”
“不用,我带的有。”
“您自己带的吗?”护士小姐姐有些为难:“是这样的,我们给时先生用药需要经过医院的同意……”
时璟辞是重要病人,如果不是他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,她们会24小时轮流看着他的。
蒲桃给她解释:“没关系,我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点止血药,其他的药我都不会用。”
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,想让她治疗时璟辞其他的毛病,她还没那个能力。
护士小姐姐想了一下:“要不我给领导打个电话请示一下?抱歉,如果有什么责任,别说我,就是我们整个医院都担不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