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归邈走出官驿之后,心情还是无比雀跃,几乎要蹦起来了。
他咳嗽两声看看四周,好在没有人注意他。
文归邈今年才十六岁,又傻又单纯,他在文归邈的身体里醒来之后,感觉自己也变幼稚了。
是夜,屋顶的瓦片发出了轻微的响动,文归邈心下一紧,连忙起身,将床一侧的佩剑握于手上。
不多一会儿,只听一声巨响,两个黑衣人蒙面跳下,举着剑直奔床上刺去。
文归邈这才知道这是来刺杀他的。
只是不知道这一拨人是文家的还是扬州某些官员的。
不过按察使和越王还在,他们就急于动手,未免也太过愚蠢了一些。
“你别乱动。”
“我哪儿乱动了?”
“你安静一点!!!”逢喜忍不住,拍了萧琢一巴掌。
屋顶重新归于寂静,好在原本下面就乱糟糟的一团,没人会注意屋顶上的动静。
只见逢喜和萧琢正扒着房檐,悄咪咪往下看。
萧琢啧了一声,开始评判:“你看这个文归邈动作真丑,倒是挺灵活的。”
“人家年轻。”逢喜幽幽道了句。她记得文归邈今年才十六。
萧琢下意识摸了摸鼻梁,莫名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。
“听闻这个文家庶子自幼身娇体弱,并不擅武,看来他身上的确有秘密。”萧琢摸了摸下巴:“但我瞧着他身上的功夫是野路子,不像特意训练过。”
他刚将指尖放到唇边,准备让下面人撤退,却见他们打斗之中将文归邈身后的柜子碰翻在地。
柜子里的东西散乱一地。
萧琢定睛一看,竟是几个做了一半的,用来驱灾祈福的纸鸢。
过不久就是清明,踏青的好时候,放纸鸢祈福应当的,但是……
逢喜忍不住狠狠抓了萧琢一把,声音一高:“你看!上面的字!”
上面写着的,正是萧琢的乳名。
这纸鸢是给萧琢做的!
萧琢一愣,大脑瞬间空白了。
逢喜又掐了他一把,他才回神,连忙吹了个崎岖拐弯的口哨,下面二人纷纷退下了。
文归邈瘫坐在地上,将剑扔在一边,随手把手臂上的伤口用布条一勒,然后抹了脸上的血迹。
真是,这副身体真是娇贵……
他还没怎么着呢,就差点儿死在自己弟弟手上了。
那口哨声一响,他就知道是萧琢。
阿琢的哨子吹得,真是差极了,多少年都没有长进。
若不是阿琢吹了声口哨,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。
他喘着粗气,抬头看上去,又叹了口气:“阿琢,下来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