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朱砂只与齐国公有所牵扯,逢喜自然不会闭口不谈线索,但此事明显是圣上在背后指使,她只能选择闭嘴,或者偶尔将线索往人为身上引导,她现在将希望大部分都寄托在萧琢身上了。
没多一会儿,外面狂风大作,雨扑簌簌落下,像一颗又一颗的黄豆,砸得窗纸都摇晃。
崔大人看着这样的天色,也担忧晚上会发洪水,于是等到亥时,雨稍微小一些的时候,就让众人离开了。
逢喜打着伞,牵着衣角从大门里垫脚出来。
雨沾湿了她的半边肩膀,也打湿了她的衣角,街上的雨水汇集成一条条小溪流,脏兮兮地裹挟着泥水,很让人头疼。
虽然是夏夜,但雨下急了,尤其沾在身上黏腻腻的时候,还是令人觉得有些寒意。
她低着头,注意不要再沾上雨水,忽然听到有人喊她,声音被雨隔断了,显得有些模糊。
逢喜抬头,见雨幕后,是一张艳丽无比的面容,唇红齿白,墨发如瀑,那张脸被雨景衬得更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。
萧琢冲她走过来,摸了摸她肩膀被淋湿的衣角,那片布料瞬间便干爽起来,这兴许就是传说中的内功。
只见他足下和衣上,竟然也是半点没有水渍,逢喜心里暗叹神奇。
两个人上了马车。
逢喜听着外面的雨,端着红枣冰糖银耳羹,一口一口吃下热腾腾的糖水。
马车慢悠悠地行进着,车里却很温暖,她一时间觉得无比幸福。
她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看向萧琢:“萧琢,咱俩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?”
萧琢忽然福至灵心,一瞬间忽然懂了逢喜想和他做朋友是为了什么。
为了口饭,为了有人接,为了雨夜的的银耳羹。
他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狡黠,摇摇头,慢吞吞道:“你要说给你送饭,接你回家的朋友那可能不行。在什么位置上就要做什么事儿。
将来你要是跟我和离了,我就不会做这些了。因为万一我有了新的妻子,她会不高兴的。”
逢喜一想也是,她也不能破坏人家家庭不是,但还真有点舍不得。
萧琢话锋一转,慢吞吞道:“但如果咱俩就将就着过的话,不和离,我倒是可以一直给你送饭,接你下值什么的。”
逢喜喝了两口银耳羹,心里开始左右摇摆。
你看对付着过好像也不错,反正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人。
但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,一直享受着萧琢的无私关照,万一让他错过了好姻缘怎么办 ?
她想了想,最后折中:“那你要是哪天遇到一个顺眼的姑娘,你千万要和我说。我不能耽误你了。”
萧琢对于逢喜的不解风情,又有了新一层次的认识。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说:“我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吗?
他心里跟有条狗撒欢儿似的,很复杂,又很凌乱,但又不能对逢喜做出什么表示,只是带着点儿对自己暗搓搓的夸耀道:“我跟别的女子都不熟的,恐怕也不能碰见个有好感的。你不知道,我都不想和她们说话的,她们不招人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