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琢打了一下他的脑袋,将一个小盒子扔进他怀里:“过几天二皇子生辰我就不参加了,这是礼物你转交就行,你这儿一股药味儿,闷死了,我出去逛逛。”
初春御花园的景致没什么好看的,宫人看见越王站在御湖旁边暴跳如雷,指挥侍卫说要填平这个害人的湖给太子出气,又被当成笑料在宫里传了许久。
因着萧琢在御湖逗留忘记时辰,所以来迟了琼林宴。
宫人通报越王殿下到的时候,逢喜正在给李相敬酒。
李相六十有余,须发皆白,压低声音和她交谈:“你会试的卷子我看了,中规中矩并非上上佳。”
逢喜连忙低头:“学生自认才疏学浅,尚需磨炼。”她也奇怪,自己卷子并非上佳,为何李相与圣上力保她为第一。
李相慢悠悠讲:“我与你父亲是同年……”
逢喜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个探花当得有些烫手,脸都红了。
“但没交情。”逢喜难安的时候,李相又慢悠悠转了话锋,“虽然内容不是上上佳的,但也算上佳。这上佳的文章之中,崔状元过于孤傲、锋利和尖锐,傅榜眼过多奉承、逢迎和油滑,唯有你温和诚恳,娓娓道来。
文可观心性,我很满意你的心性。”
“为官当然是傅榜眼走得长,但做事还是诚恳的好。”
李相刚要就“为官之道”细细展开,萧琢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。
他身上沾着从御湖带来的泥点,脚步矫健轻快,扇子在指尖慢悠悠转着:“陛下,臣快将御湖填平了诶!您若是不派人叫微臣,微臣都忘了今晚还有琼林宴。”
又看向周围:“各位大人晚上好啊,许久不见甚是想念。霍大人怎么又胖了?李大人是在跟霍大人比赛谁胖得更快吗?”
活脱脱一个快乐的纨绔。
逢喜看向他,无意识咽了咽喉咙,任谁都难想象,这是一张讨嫌纨绔应该有的脸。
该怎么形容,大概就是……人模狗样。
晶莹剔透马上滴落的柠檬蜜、红润丰泽的樱桃、汁水饱满的嘉庆子都像他。
让人控制不住想上去咬一口,尝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甜滋滋的,和他那湿漉漉多情的桃花眼、嫣红润泽饱满微微翘起的唇瓣一样。
他又不矮,反而高挑,穿着红衣就该是个片叶不沾身的浪子,笑起来就是最甜蜜的情话,去诱骗各种女子,最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担任何责任。
但他是萧琢,那个靠一张嘴让整个洛阳女子避之不及的跋扈抠门越王。
逢喜是很难想象她离开的这五年,萧琢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长成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