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顾微澜的视线,从他脸庞慢慢滑落下去。
最后视线定格在他身上那一条系得整整截截的军装领带。
原来他自己也可以系得很好。
她再抬起头时,发现应遇这次并没有看她。
应遇避开了她的眼神,看了一眼腕表说:“我需要去军部查些事,可能没那么快回来。”
顾微澜嘴角抿着,一声不响看着他。
隔了好一会才慢慢喝下杯子里剩余的水,提醒他:“外面下雨了。”
应遇听了这句话,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,说:“不影响……”
顾微澜沉默地捏着手里的水杯,几秒后,主动让开了路。
大门就在顾微澜的身后不远处,应遇须得要从顾微澜面前走过去。
就在他走到顾微澜身边时,似乎想起来了什么,脚步微微顿了一顿。
应遇终于短暂地低头看了顾微澜一眼。
视线如有实质轻轻扫过顾微澜的脸颊,情绪不明的,仿佛是在丈量什么。
但很快又移开了目光,什么也没说,走出了大门。
一直到大门终于关上,顾微澜黑漆漆的的眼睛仍然静静地注视着前方。
大脑一片空白。
恶心眩晕的感觉翻涌得越来越厉害了。
她回到客厅,把伽罗叫了过来:“我想吃恶魔果。”
伽罗用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机械音提醒她:“指挥官夫人,被雨水冲过的恶魔果会有些泛酸。”
顾微澜:“没关系,我不介意。”
很快,伽罗从应公馆的果园里摘了一篮子重新洗干净的恶魔果回来,交给顾微澜。
顾微澜随便拿起一颗咬了咬。
比想象的还要酸。
恶魔果不甜了。
顾微澜试着尝试了,又证实了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酸涩。
她把恶魔果放回桌上,起身上楼。
顾微澜的衣物什么的,早在之前应遇易感期发作的时候,就被应遇霸道蛮横的通通搬进了他的卧室。
以至于现在整个卧室里,处处都有过她生活过的痕迹。
顾微澜把卧室环顾一圈,叫了小黎进来。
“主人,怎么啦!”
顾微澜在桌前坐下来,一边打开光屏敲字,一边平静吩咐:“你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