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街人极多,马车便停在主街旁的横街一侧。
裴婵叫母亲、弟妹穿戴好,下马车后引着他们走进主街。
街上人来人外,吆喝声不断,还有些杂耍、表演,每处都引得不少行人停下观看。
而刘巧女母子三人从未见过这般场景,又见时不时有衣着光鲜的人路过侧目看他们,心中皆有些忐忑。
这时,他们便会靠近看起来极从容可靠的裴婵。
裴婵虽也是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多的人,但男男女女十来个护卫在身边儿,没什么好怕的,她便主动对母亲他们道:“咱们便从这儿往北走吧,前面好像有杂耍。”
其他人都没意见,一行人便往北移动。
裴婵大大方方地表现她的好奇,看见什么,就叫他们来看,慢慢的刘巧女、赵迎赵迅姐弟也都被这些新奇的东西吸引,顾不上无措了。
她还一下子买了十几根糖葫芦,连同护卫们都人手一个。
刘巧女这个岁数,举着个糖葫芦实在不好意思,便要递给小儿子。
赵迅一路走,有大姐姐付钱,他见什么都想尝一尝,手里早就拿满了,头摇的拨浪鼓似的,说什么都不接。
刘巧女又想递给小女儿,赵迎看向裴婵,期期艾艾地说:“娘,这是姐姐买给您的……”
裴婵看向生母,劝道:“母亲,外祖母不说您幼时最喜欢糖葫芦吗?”
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。”刘巧女过来人一般道,“我如今都生四个孩子了,哪还能像小孩子似的。”
裴婵不赞同,“糖葫芦又未写年龄,想吃便吃了,何必在意?”
刘巧女知道有护卫在左右十分安全,便不再一直看顾着两个更小的孩子,走到裴婵身边儿,问道:“你如今是官家小姐了,咱们在街上这般,会不会失礼?”
“阿兄说了,行的端做得正,便问心无愧。”裴婵坚信兄长是对的,践行着兄长对她说的每一句话。
刘巧女即便无法控制不去想裴君的身份,可心里也认为她比他们都要有见识有本事,沉默片刻,举起糖葫芦咬了一口。
味道似乎跟幼时没有区别,可她就是觉得,好像没有那时候好吃。
裴婵没有负担地吃着冰糖葫芦,偶尔停步看看,看中喜欢的东西,便买下来。
她并不是那种贞静娴雅到步摇丝毫不晃的贵女,但没人用异样的眼神去审视她,实在是太过坦荡。
一路走走停停,便到晌午。
裴婵记得郝将军提过附近有一家南丰酒楼,菜做的极美味,便提议一同去那间酒楼吃午饭。
刘巧女随她安排。
一个护卫先行去订位子,裴婵等人慢慢过去。
年初一,即便家家团圆,酒楼里食客依旧不少。
护卫对裴婵道:“七娘子,没有雅间了,属下订了二楼的两桌,人少,稍安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