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母,我不想去北境!我说!我说……”
秦环不敢看两人,缩着脖子道:“那日俞家寿宴,我让侍卫用石子打裴将军妹妹的腿,教她掉进曲池里,本来我想英雄救美,和裴将军妹妹有了肌肤之亲,就能白得一门婚事,没想到定西侯府那个罗康裕横插一脚,先救了裴将军妹妹。”
舒阳县主震惊地无以复加,说不出话来,实在没想到秦环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。
成郡王亦是呆住,回过神来便更加狠地拳打脚踹,“你个祸害!混账!你祸害些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也就算了,裴君那个煞神也敢招惹!我打死你!”
秦环呼痛躲避,嘴上辩解: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的主意,是三驸马!是三驸马给我支招,还说他可以帮我闹大,坏了裴将军妹妹的名声,她就只能嫁给我了,咱们府里就能拉拢裴将军!”
他此时脑子忽然灵光,急急地说:“罗康裕救了裴将军妹妹的事儿,一定是三驸马宣扬出去的,对,裴君之前害得他丢脸,一定是他想坏裴家的名声,是他利用我!”
“没准儿也是他让我背罪名,害了成郡王府!”
成郡王渐渐停下打人的动作,咬牙切齿,“三驸马,崔家!”
舒阳县主没想到其中还有三驸马的背后撺掇,想起裴君的话,猜测起她是否知道三驸马在其中的手脚。
秦环爬到牢柱前,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求:“姑母,您救救我,求您了,我真的不能去北境,裴君在北境那么多年,他一定会折磨死我的!”
舒阳县主冷冷地说:“他让你好好活着,你以为你能死吗?”
秦环想到未来生不如死的日子,瘫坐在地上,整个人呆傻了。
成郡王也不想过庶民的日子,讨好道:“妹妹,你帮帮阿兄,妹夫不是兵部尚书吗?他一定有办法的……”
“谁来帮我?啊?!”舒阳县主看着永远只会拖后腿的娘家人,恨极,“我是顶着老爷的不满过来的,若是老爷知道秦环做了这样的事,我还要不管不顾地帮你们,我日后如何在江家立足?”
成郡王一听,急了,“妹妹,妹妹,你不能不管啊……”
舒阳县主狠下心,道:“你只是被贬为庶民,还能留一条命,抄家完几个孩子我也可以暂时安置,等你出来,也会给你们一笔钱生活。”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。”
至于秦环,她连提都没提,任成郡王父子俩如何呼喊,依旧转身匆匆离开。
狱卒们眼见她冷漠地疾步走人,互相使眼色,看吧,果然不管了。
而舒阳县主离开御史台大牢后,即便对裴君仍然有怨,可想起三驸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,更是怨恨。
她回到府里,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,没经过江尚书,直接一封信送到崔家,说明前因后果,言辞激烈,直指三驸马挑拨,若崔家不给她一个交代,定要闹将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