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庄管事早已准备好,立即便奉上,然后恭敬地立在一旁,等候询问。
百亩良田的账本,产出收入并不复杂,裴君很快便翻阅完,放在一侧,对田庄的管事道:“这账本我瞧了,做的不算严谨。”
田庄管事立马跪下来喊冤:“将军……”
裴君抬手打断,“从前的事,我可以不计较,但你日后莫要再妄想能拿这样的东西蒙骗我。”
田庄管事磕头,“将军,小的绝不敢蒙骗将军。”
裴君冲护卫勾勾手指,护卫立即便为她铺纸磨墨。而后,裴君对管事道:“你大概不知道,我府上并无其他产业,只有这一处田产,我从前十万大军都管得,如今再忙,抽空看看田庄账本的时间也是有的。”
田庄管事顿时不敢说话了。
“我不是个嗜杀的人,可也确实杀过不少敌虏,惩处过不少犯军法的将士,你们一家的身契皆在我手中,该如何做,你自个儿想清楚,我不想将太多精力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。”
裴君拿起镇纸捋平纸张,道:“出去吧,公主带了厨子,你跟那位大厨说说都有什么乡间的新鲜菜。”
田庄管事讷讷地答应,起身后擦了擦额角的汗,恭敬地退出去。
墨磨好,裴君提笔蘸墨,边在纸上书写,边问身边护卫:“你们觉着,如今大邺武将中,最强之人是谁?”
护卫们理所当然道:“自然是将军。”
她都不敢称自己“最强”。
裴君微微摇头,“比过才知道,有比较才不会退步。”
她说完,收笔,只见纸上赫然是五个大字:“全军大比武”。
傍晚,裴君来到主院用晚膳,见桌上有鱼有鸡,且还有诸多菜品,精致程度皆不下京中。
秦珈等裴君坐下,方才拿起筷子,道:“鸡是田庄里养的,鱼是佃户从河里刚捞上来的,听说是活鱼现杀,我让厨房做了清蒸。”
裴君对吃食并不挑剔,且胃口一直很好,直接大口吃起来。
秦珈平时哪见过这样吃得这样又快又多的人,而且裴君并不粗鲁,引得旁人胃口也好起来,她便跟着吃了不少。
晚间裴君睡在书房,躺下后没多久便听到外头有些动静,披着外衫出去,一问方知四公主胃有些不舒服。
裴君来到公主寝处,问:“如何不舒服?可要去寻个大夫?”
秦珈瞪了阑梦一眼,方才对裴君道:“许是吃多了,有些胀,并无大碍,是她们太过小题大做。”
裴君见她神色确实不像是极难受的样子,便招人去问管事可有红果,得知田庄附近便有红果树,就让人去摘了些。
做开胃汤还要再耽误许久,裴君便直接让人洗净拿给四公主。
秦珈半信半疑地吃了一个,不知是不是错觉,竟是感觉舒服了些,便又去拿着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