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阳、宋乾等纨绔们摩拳擦掌,想要在这上头扳回一城,立时便开始言语相激,都说要让裴君被抬进洞房。
裴君哈哈大笑,豪爽道:“上酒!”
于是裴君便从第一桌开始,一桌一碗酒,她喝一碗,众人便喝一碗,有些酒量差的,三五桌便开始认输,再往后,每一大碗酒喝完,都有人退出战场。
喝到三五十桌时,裴君还站着,有些人已经开始往桌下滑。
宋乾是个憨子,酒品也不好,坐在桌下便开始大哭:“打不过,喝酒也喝不过,我娘生我出来作甚?呜呜呜……”
他在底下哭,还拉着罗康裕,罗康裕只能一起蹲在桌子下,还得捂紧脸,否则他仅剩的颜面都要被宋乾丢尽了。
鲁肇与裴君虽有私怨,但今日也来了,只是全程都十分沉默,直到此时方才像较劲儿似的,一碗接着一碗的喝。
剩余酒量好的人渐渐凑到一块儿,裴君喝了一肚子酒水,跟众人说了一声,便回主院去如厕。
燕王秦珣便是此时到的裴府,一踏进来便瞧见一桌桌醉酒的武将,好在众人理智尚在,倒也未曾出现什么失礼的德性。
而众人见燕王来了,纷纷起身行礼,一个个皆摇摇晃晃地。
秦珣摆手,示意他们坐下,随后问道:“裴将军呢?”
宋管家穿过众人,回禀道:“回王爷,将军方才回主院了,稍后便归,您请坐。”
秦珣婉拒了宋管家要为他重新安排一桌席面的话,走到外院与主院连接的穿堂外的回廊下,安静等候。
裴君如厕回来,便看见燕王高大的身影,他正靠在柱子上,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秦珣听到声音,抬头,眼里带着极浅淡的笑意,“裴君,可要喝几杯?”
裴君先看向外院众人,然后借着酒意,指向身后的房顶,笑着邀请他:“殿下,末将新发现一个适合小酌的绝佳之处,可要试试?”
秦珣顺着她的指尖,抬头望去,屋檐遮住了视线,也不以为意,点点头,轻轻应道:“好。”
房檐下的梯子一直没有挪动,裴君命侍女取了四壶酒来,与秦珣一人两壶,一只手擎着,另一只手扶着梯子,迅速爬到房顶。
她到底喝了许多酒,虽则精神还清醒,身体却受了些影响,一站在屋脊上,便忍不住晃了晃。
秦珣随后上来,一见她身体打晃,忙伸手去扶。
但裴君已经靠自己稳住了,低头看向秦珣的手,微微扯起嘴角,然后推开,往前走了几步,坐下来。
秦珣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心,良久,方才放下手。
“啵。”
裴君拔下酒壶塞子,举起酒壶,对燕王道:“殿下,不是要喝酒吗?”
秦珣走到她身边一步左右的距离,坐下,一条腿曲起,拿着酒壶的手搭在膝盖上,饮了一口酒,劝道:“裴君,你少喝点儿。”
裴君不以为意,仰头又喝了一大口,“这两壶酒,裴君还是能陪殿下饮的。”
入秋天凉,人坐在房顶上更是丝丝凉意入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