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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他的气息(肢体接触,女主的情感开始萌芽(1 / 2)

真正和曾弋搭档以来,出乎云花意料地,一切仿佛没有什么改变。住所和岗位都没有变动,他也从不干涉她的生活,不过问她平时和谁走得近,吃饭习惯和谁一桌,打牌喜欢和谁一组。

唯一的改变,就是她的工作肉眼可见地增多。曾弋带她出任务的频率越来越高,小到中队拉练,大到基地比武,甚至军区演习,都把她带在身边。导致她现在成了全基地露脸率最高的少尉,路上碰到哪个首长,总是少不了一句,“这不是曾弋身边那姑娘吗,你们曾队人呢?”

虽然哨向搭档这个事儿在这里是保密的,但是别人嘴里不经意地把他俩的名字相提并论,让她时不时浮生出一种错觉,他们之间生长出一个特殊的牵绊,亦幻亦真,像是柔嫩的花枝勾着羞赧的幼藤,隐秘而朦胧。

曾弋还是像初见时那样不爱解释说明他的意图,他只会经过自己的考量判断给出明确的指令,还有详尽而严格的要求。有时候,连集合时鞋带没系好都要罚她写个检查报告。

她嫌他管的有点太“满”了,就连她妈妈都不会过问的这么宽。直到发生了一件意外,她才转变态度,接受了他的管带方式。

那是在03年夏季全军组织的大规模演习,她和曾弋担任了蓝军双人哨向侦察任务。他们已经在红方的火力覆盖区里隐蔽前进了两天两夜,第三天的气温异常炎热,汗水可以顺着裤管儿淌到鞋里。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已经耗尽,这种情况下即便有剩余的储备粮也难以下咽。

感觉到云花体力的减褪,曾弋伸手把她拉上高坡:“再坚持一下,把前面这个补给所端了,有的是水。”

云花点点头,她自告奋勇:“我去对付那个警戒的。”这个距离开枪,只会打草惊蛇暴露位置,对面有五个守兵,人数上对他们不利。

“注意安全。”有勇气去承担主攻是好的,曾弋嘱咐一句,架着枪给她掩护。

云花伏击的时机把控的很好,对方被锁喉制服,按规则,这已经可以判定出局,不料她刚将人放开,那人就朝队友呼救,他的队友冲过来,朝着云花就开了一枪。

“砰!”的一声,子弹刺破空气砸进云花的迷彩服,云花整个人被击倒在地,一瞬间只感到自己左肩疼得像是要裂开,嘴里淡淡发苦。她痛苦地呜咽着,蜷在一起。

紧接着,她隐约听见四声急促的枪响,红方队员冒着烟宣告阵亡。

曾弋飞一样地冲过来,一把把她扶起来,“没事儿吧,有没有受伤?”

云花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,只是微微摆手:“痛……”

见她能活动,所幸没伤到骨头。

曾弋一脚踹在驾枪的沙袋上怒骂:“操!”

他揪过那个开枪的士兵,“你们几个哪个营的?!你们长官是谁?没教过你们空包弹不能近距离射击?!”

几个士兵被他的怒气震慑得不敢做声,只有资历最老的那个士官敢上前说话:“报告长官,我们是装甲营二连的,我们知道空包弹近距离射击后果严重,我是他班长,他就是一时疏忽……”

“一时疏忽?这是可以一时疏忽的事儿吗?!”曾弋劈头盖脸地训斥。

“对不起长官,我犯错了,我承担后果!”

曾弋给他一个白眼,转而指着另一个,勾勾手指:“你给我过来!出局了为什么还要喊救兵?!你也是一时疏忽?”

“不,不是,长官,请原谅,我不该犯这种错误,我给您和您队友道歉。”

“滚吧!”曾弋不想和他们多扯,他只和那个班长说了几句,把这五个人的名字要到,他恨不得再也看不到这伙孬兵。

“队长……”云花第一次近距离被击中,她毫无防备下受到了过量的感官刺激,敏锐的五感此刻显现出它疲弊的一面,她开始出现应激反应,“我头好痛。”

曾弋一边在她精神场里清理井喷一样爆发的信息,一边找到水和急救品,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。

衣领被打开,粗粝的手指划过肩颈处细嫩的皮肤,钝痛之余带来酥麻的触感。

“放心,没大碍,不处理会淤青……有冰袋就好了,这破补给站东西少得很,你忍忍。”他一边给她敷药,一边安慰道。

“云花?”

她的大脑因为精神场的持续失控而变得迟钝,她只能勉强分辨出面前的人是她的队长曾弋,他满头大汗,一脸着急……

她脑中的潜意识在说:离他近一点,近一点……

她抱住了他,脸贴在他的颈侧,与他的接触能让她好受一点,她的情绪开始舒缓,脑袋也不那么胀痛。

曾弋察觉到异常,刚才处理云花精神场时自己短暂的过载诱发了结合热,而云花在失控状态中,对这种信号很敏感,她应该是嗅到了他身上的向导素,所以不由自主地贴上来寻求安慰。

可是这样亲密的接触,对于精神场过载的他来说,根本就不能控制影响。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抗干扰剂,准备在三期结合热诱发之前使用。

“云花,你的抗干扰剂呢?”他晃了晃压在身上的哨兵。

“抗干扰剂?在……在我……抽屉里。”

“抽屉?抽屉……!你身上没带吗?”抗干扰剂必须随身携带,这是作战手册第一页黑体加粗的内容!

“身、身上?你身上……好香。”

“操!”曾弋感到自己和她接触的地方越来越热,这种热度正在迅速地蔓延开去,不过数秒,就会吞噬他全身……这种感觉,就像以前训练抗干扰时一样,会成为绝望的煎熬。

他撸起她的袖子,把仅有的一个抗干扰剂注射给了她。

在药剂的作用下,云花恢复了清醒,她发觉自己正把曾弋压在茂密的草堆里,而他,整个人在她身下颤抖。

他闭着眼睛,浓密的睫毛颤动着,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,也从他的衣服里渗出。

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,滚烫!

他难耐地皱着眉,勾画迷彩的脸庞看不出血色,他散发着浓郁的向导素,而她不为所动。

她看到地上的针头和自己手臂上的血珠,反应过来,他给她用了抗干扰剂,而他,却在过度接触的诱发下,进入了三期结合热!

他的喘息越来越重,他的喉结颤动,手心攥紧身下的野草,他极力在隐忍,在欲浪洪水一般涌来,一波又一波持续而猛烈地冲击下,他不受控制地抬起颤抖的手扯自己的领口,明明已经大敞了,他却还是喘不过气来一样在挣扎……

云花看着他,心里着急,想为他做点什么缓解这份痛苦,她起身要去帐篷寻找抗干扰剂,却被他一手拉住。

他微微地睁开眼,漆黑的眼睛里氤了一层水汽,他的声音颤抖而虚弱:“别去,我找过,没有。”

云花懊恼自己的失误,她不该忘带抗干扰剂的,她坐在曾弋面前,满脸自责。

曾弋牵着她的手,把她拉近。

“抱紧我。”他说。

他的声音软得像是草原上四月的青草芽儿、吃奶的羊羔子身上的软绒毛……

云花把人圈进怀里,紧紧抱住。她就这样抱着他,在虫鸣蝉叫中、在驳驳树影下,许久,许久,听着他的呼吸一声声平复下去,体温渐渐褪去,四肢恢复气力……

最终,曾弋凭借非人的毅力和变/态的身体素质从三期结合热挺了过来,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考验,但在完全没有保障下,却是第一次。他整个人湿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