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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解救人质(1 / 2)

顾兰还处在兴奋警惕的情绪中,所以当曾弋接近的时候,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。

“不错嘛,挺警醒的。”曾弋打开后排车门,扶起躺倒的云花,坐定。他换上迷彩的作训服以后,整个人气质都变了,身姿矫捷,精神焕发,幽明的黑色瞳仁里散发着狩猎者老练的锋芒。

顾兰听不出他这话究竟是夸赞还是话外有话,短短一天的接触已经让她感受到了“PTSD”的初步症状。

她像一个合格的哨兵该做的那样,跟在向导的意识波后面,重新载入哨场。作为哨兵,她不能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哨场里的人员数目,向导有暗场自不必说,就算是其他哨兵,除非是处于集合状态,距离很近的情况下,互相感知也要依靠向导作中介。

于是她在哨场里探索起来,熟悉这个精神场域。这比她以往对抗中接入的哨场要辽阔的多,她甚至担心自己的精神体在里边迷路。

她一边在精神世界畅游,一边又忍不住偷看后座的二人。

后视镜里,睡梦中的云花靠在曾弋的肩膀上,微卷的长发覆盖在他的身前,有几缕还掉进了他的领口。而他只是正身坐着,手里拿着那张地图端详着什么。

这画面也太自然、太亲昵了!顾兰怕再看下去自己会长针眼,于是收回目光,专注在精神世界。可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,她正好怕碰见了二位长官的精神体——雪豹和狐狸。

她抬起一只前爪不知道现在装没看见还来不来得及。

但是红狐狸和她的对视告诉她,晚了。

狐狸坐在那,而那只雪豹不知道在发什么好梦,从后边挂在狐狸身上,肉垫圈住狐狸的颈部,像舔棒棒糖一样舔着狐狸尖尖的耳朵,狐狸面无表情地顺从着,也许是被弄痒了,不时抖抖耳朵,用蓬松的大尾巴扫过雪豹的身子,表示出微不足道的抗议。

直到雪豹一个弹跳把狐狸压倒在地,拿舌头朝狐狸脸上胡乱招呼时,狐狸才蹬起修长的四肢反抗。

这时,顾兰听到哨场里响起一个频谱,雪豹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一样,瞬间清醒过来,放开那团狐狸,露出一副警惕的样子。

顾兰第一次听到曾弋在精神场里的声音,近得就像是在脑后嗡鸣:“这是我们一级戒备警报的专用频谱,当起床铃有奇效。走吧,去和大部队汇合。”

“是!”顾兰一边在意识场里忍不住高呼kswlkswl,一边握住方向盘。

云花现在的清醒程度不输顾兰,她离开曾弋一臂的距离,扎好头发,整理军容。

刚才顾兰只是看到哨场里的情景,无非是两团毛球贴贴的事儿,她本人的梦里可香艳的多的多的多了,那当然是真人、实景、5D……

如果曾弋接入她精神场的时机够早,估计可以和她欣赏到一样的情景,看着她怎么一步步把他推到在床,然后这样那样,变换花样。

如果说以前的她还会为被曾弋发现而羞耻尴尬不好意思的话,现在的她早就已经理直气壮了,已婚哨兵对自家向导保持那方面的欲望这不是天经地义,理所当然的吗?

想到这里,她甚至吹起口哨来。

然而曾弋不会放过她,他脸上浮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:“看样子,花队今天兴致不错哦。”

云花无语地白眼,又来了,兴致,性致,一语双关地贬损她。他根本不是对被她做了春梦有什么意见,而是一边得意洋洋,一边还要调侃她。他要是哪天不这样暗戳戳地接这些带着钩子的话挑弄她的神经,也就不是他了吧?

“又可以听见菜鸟们在是战场上被淘汰的哀嚎了,我看你才更期待吧?”

“这批你亲自挑的兵,就这么没信心?”曾弋和她玩笑还起劲了,“顾兰,你说,你们能不能守住?”

“我们会完成任务!”

“你看,人都比你有信心。”

“是吗?那我们看战绩呗?今天要是守不住红军主力团的攻击,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云花提起气势就把话撂下了。

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,这是最近对他太好了,他又有底气和她作对了。

“啊,这,这就不用了吧。他们第一次参加,又没经验,话别说的这么死嘛。”

顾兰一听曾弋这前后两句话的语气差距,才算明白了:好家伙,原来这就叫秒怂啊。

“那个,花队,以前您刚到凤凰受训,也是参加演习吗?”

“我当年,”云花一提起当年,发觉身旁的某人更可气了,“比这残酷。我们教官那会儿是只要练不死,就往死里练,说句不好听的,跟集中营一样。也亏那时候上边管的宽,现在要这么搞,能吃举报吃到离职。”

“有那么夸张吗?”曾弋小声反驳。

“对面指挥官是孟格,等演习完了见了面,你要不要采访采访他?”云花丝毫不让步,“顾兰,就他,你们曾政委,他就是我教官。他从第一届带到你们第十八届,没有他不参与的。他手下的受害者那能排长龙。”

“顾兰,别信你们队长的,我都转政工干部了,平时也就管管思想工作。”

“快算了吧。”云花这下连听都懒得听了,刚好车辆到地,她跳下车,带着顾兰部署行动去了,留曾弋在车上搭建哨场。

不管平时怎么斗嘴,怎么嫌弃,怎么不和,一旦上了战场,他们二人永远步调一致,配合默契,就像左手和右手一样和谐,哪一方都不可或缺。

不过,即便是云花和曾弋这样的王牌哨向组合,也不是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的。云花对曾弋的第一印象正如褚家宝所言,差到极致。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,也不想知道。然而到基地的第三天,屁股还没坐热呢,她们就被当时的助教孟格拖上了一辆防弹车,拉着她们去郊外执行任务,解救人质。

接到任务的当下,来自侦查营的尖兵、一向机敏的章捷就提出了质疑:“为什么要派我们这个刚刚组建还不成熟的小队执行这个任务?解救人质不应该出动更有经验的队员吗?”

“张捷同志,不要怀疑任务,这只会影响你的行动,拖累你的队友。”孟格没有透露任何信息,但是张捷的话已经在云花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。

“报告!”

“讲。”

“这次行动除了我们九人,还有支援吗?”

“有。向导二队的三名战友会配合我们布置哨场。”

在紧张和沉默中,云花的战斗小组抵达目标地,他们按照作战计划分头逼近建筑物。云花负责掩护在精神图景里侦查敌情的张捷,同时盯紧东南方向的高地,防止敌对势力外来增援。

经过仔细摸排,确认了人质被集中在二层楼的某房间,向导通知她们展开行动,包围潜入。

云花握着95式短突击步枪,蹲伏在楼梯口,汗湿了掌心。

向导们在哨场通报,已经控制了二至三楼以外的全部三名不法分子,提醒云花她们小心剩余匪徒有所察觉,发动反击。

昆山的向导们也不是在后方精神场里干看着的,他们也持枪守在关键地点,在行动上配合哨兵作战。

为了不惊动楼里的匪徒,在建筑外围的几位哨兵依照指示原地待命,云花和张捷成了二楼唯一的兵力。

论实战经验,章捷比云花更足,她在哨场里对云花说:“别紧张,二楼只剩下两个匪徒,你守住人质间的门口,我去控制另一头那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