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兰把人骂走,嘴上是出气了,可想到主子说不要和人起冲突,又有些后悔。
“夫人,奴婢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?”
安芷说没有,“你不赶人,我也会赶人,你去把临风喊来,我有事让他去做。”
一大早,裴阙就带着福生去码头接货了,并不在家。
等临风到了后,安芷吩咐道,“你去跟着钟满贯,他的姐夫是胡令安,如果他有送信给胡令安,瞧瞧地看看信上都写了什么。”
临风思索道,“胡令安管着葫芦岛,若是钟满贯的信送过去,主子们没在葫芦岛的事,怕是要穿帮。要不然,干脆把信给劫了,让胡令安收不到信?”
“那不行。”安芷有考虑过这一点,“德安和定安隔得并不远,钟满贯和胡令安肯定时常联系,咱们若是突然断了他们的联系,会引起怀疑。这样吧,若是看到信上写了咱们的信息,就把那些改了。对于钟满贯想纳妾的事,胡令安应该习惯了。”
到了定安后,安芷和裴阙特意改了名字,两个人用的都不是本名,只保留了裴阙的裴姓。但为了以防万一,还是更小心一点比较好。
临风说了好,马上去追钟满贯。
另一边,钟满贯愤愤出了裴家后,回想着春兰骂他的话,心里堵着气,却更觉得春兰对味,毕竟以前可没姑娘敢这么和他说话。
“旺财。”钟满贯叫来随从,“你去跟衙门的人说一下,想个法子把兰桂坊查了,我就不信了,裴家没了收入,还能像现在一样嘴硬。”
旺财比钟满贯矮了半个头,脸圆得眼睛只有一条缝,“老爷,您放心,小的一定让兰桂坊明儿就开不了门。”
钟满贯笑了下,过了桥,去了万花楼。
安芷那边,等钟满贯走后,余氏就来了。
余氏听完钟满贯的来意,拍着大腿气愤道,“这个挨千刀的下流货,不过仗着姐夫是德安县令,和咱们定安的县令又有些交情,看到一个标致一点的姑娘,就想娶回家。裴夫人你要小心了,钟满贯可不是好人,今儿你们拒绝了他,肯定会报复你们的。”
安芷叹气道,“春兰是跟着我长大的丫头,我不能昧着良心让她去攀富贵。余嫂嫂,你可知道那钟家除了德安县令的亲戚,还有其他的靠山吗?”
余氏想了想,摇头说没有,“虽说钟满贯的岳父是富商,可商人哪里比得上当官的。不过钟家有钱,每年都给定安县令送不少银子,算是半个靠山吧。”
安芷明白了,主要解决的,还是胡令安那个色鬼。
和余氏说了一会话后,裴阙带着福生回来,安芷说了钟满贯的事,也说出心里的想法。
“胡令安不是个好官,而且有他在,咱们总是不能太安心。”经历过生死大事后,安芷比以前心狠了一点,“与其派人盯着胡令安,倒不如趁此机会把他给取代了,换上咱们自己的人,便没有后顾之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