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是沈太傅教养出来的嫡子。”顾晓赞赏的颔首,“总归十五之后,你与我便是一家人。与你多说些也不妨碍。”
“三殿下就不怕被人听到?”沈原怒极。
“有什么好怕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我有军功在身,又是领旨前来暗查。谁让五皇妹不成气候,犯下如此滔天大错。”
“苏锦左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。”
“再者你娘亦是臣子,君臣之别。我想沈公子应该明白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”
她握住他的手指放在掌心,“何况,我这里多得是药,也不怕公子乱说。”
顾晓要挟的明明白白,沈原越发生恨。
却也明白顾晓之言不是随意说说,常年杀生惩罚,此人远比顾执更加狠绝。
若非林子里第二拨人的袭击,小笨鱼也不会受伤,她们更不会结识阳初,也就是今日的顾晓。
当时只觉被救时机恰好,如今看来却都是算计在内。
尤其医馆那日,他初醒之时,小笨鱼便有意地挡住过顾晓的视线。难不成她早就发觉了林子里与官道上追击的是两路人马?
这就难怪小笨鱼会突然提出要假扮妻夫,她那么守礼,若非迫于无奈,也不会想到这一出。
“可惜啊。我倒是的确想过与苏锦真心结交来着。”
顾晓摇头,叹道,“她太聪明了,能料到我每一步棋。本来我也没想今日就要她性命,谁让她背弃在先。”
“背弃?”
沈原强压住喉头腥甜,问道,“妻主何时背弃与你?这些天你们一同住在县衙,殿下便是胡诌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“你瞧你,我不过说了她两句,便气成这样。”
顾晓含笑,“凤平县自我入境便暗中嘱咐铁甲军守住了出入之路,别说是人,连只苍蝇都飞不过,可宋致却能百里投奔。”
“要知铁甲军只听皇族之令。你说这宋家庶子背后又是何人?”
“所以我猜,顾执早前在官道上的追杀,只是她们联合,企图瞒天过海,引我入阵罢了。”
“诚然,我也给过苏锦机会,只要她解决了宋致,我便可既往不咎。毕竟她也算是个人才。”
“可是。”顾晓眼神一暗,冷哼道,“她却不知好歹,让宋致指使了小柳儿先夺了账簿!”
“你说,这不是背弃是什么?”
沈原懒得与她辩解,顾晓嗤道,“这一桩桩,一件件,我可有冤枉了她?”
“不过也是她命不好,本来我打算看在往日情分,只想施以小小惩戒罢了。结果她自己心虚摔落,足见苏锦所作所为连老天都看不过眼,又与我何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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