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也知道,像苏锦这般温柔的人,只要脸皮厚些,赖上便是赢,“苏主夫,苏娘子她们大概中午便会折回,我们可要去买些菜和肉?”
“也好。”沈原淡淡点头,昨他吃了小笨鱼的面团,礼尚往来,是该替她蒸上一笼松软香甜的馒头。
两人将将锁好院门,还未走下石阶,就被叶袖家的魏夫郎堵住了去路,“呦,不愧是狐媚子,这么快便寻到了新靠山,怎么……”
他围着沈原来回走了两圈,面前的郎君穿着最为平常的松石绿布衣长衫,挺拔的身姿宛如一颗青松,虽然被帷帽遮挡了面容,可瞧着便是一副冷清高傲的模样。
魏文迟疑了片刻,方才继续奚落起小柳儿,“你真当苏主簿能瞧得上你?”
“我不是狐媚子!”小柳儿依旧怯怯的,他面上染了薄红,嘴笨的辩解道,“苏主簿为人正直,魏主夫你说我便是,莫要带上她。”
“呦呦呦,过往我说十句也不见你辩上一声。”他打量了静静站着的沈原,刻意挑拨道,“想来这位便是苏主夫吧,可不是我多嘴,您身边这个,本事可不小呢。”
“您最好还是留些心,免得苏主簿被人吃了,都……”
“魏主夫。”沈原打断他的高谈阔论,“女男之事,若女子当真不愿,就凭他一个男子,怕是也没得办法。”
“所以此事,说白了还是要看自家妻主品行如何。”
他声线清冷,淡然道,“魏主夫肯以前车之鉴相劝,我很感激。不过我家妻主她,并非朝三暮四之人。”
说起苏锦,帷幔下的俊容总算有了丝笑意。
魏文讨了个没趣,愤愤道,“苏主夫还是太过年轻,要我说,这世间哪里会有女子能抵得住狐媚。”
“不过苏主夫既然如此笃定,那我们便走着瞧!”他狠狠白了几眼小柳儿,一转身就瞧见叶袖躲在院门后,正痴痴瞧着那狐媚子。
“看看看,看什么看!”魏文更加气恼,扭着叶袖的耳朵吼道,“小心我告诉我爹!”
叶家大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甩上。
大晋以女子为尊,何时见过如此嚣张的夫郎。沈原皱眉,问起了小柳儿,“魏主夫的爹是何人?”
小柳儿左右看了几眼,见四下无人,方压低了声说,“魏主夫自幼就没了娘,全凭他爹独自一人拉扯。后来他爹与铜官刘叶看对了眼,魏主夫便一下神气起来。据说他嫁给叶袖,也是刘叶强行给保的煤。”
“还有这种内情。”沈原听的目瞪口呆,刘叶在凤平县可是有家室的,与刘仲英算是姑侄。
这么说来,魏主夫的爹岂不是就成了刘叶的外室?如此见不得光的关系,到他这反而成了作威作福的倚仗。
沈原心中一阵恶寒,不过小笨鱼提过,是宋致让小柳儿盯住叶里正,他慢慢琢磨着,忽得灵光一现。
难不成许昌说得那本账簿,正是被刘叶利用魏夫郎藏在了叶家?而叶里正身故蹊跷,多半也是与这账簿有关!
那这样说来,极有可能是宋致借小柳儿拿走了账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