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有不易察觉的紧张,问她:“不舒服?”
“没有啦没有,”苏樱摆摆手,歪着头问,“好不容易出差回来还见不到我,你就不寂寞吗?”
明明是自己想,却非要说别人寂寞,但这话也是大实话,廖修和便很淡地笑了下,没有反驳。
他绕过苏樱,关上诊室的房门。女人已经从她背后抱过来了,柔软的胳膊缠着他的脖颈,踮着脚,嘴唇凑到他的耳后。*
廖修和的动作僵硬了一下,手指搭在女人的手腕,轻轻拉下来,说:
“不是不喜欢医院。”
女人退后了一步,他转过身。
苏樱仰头看他。
笑意盈盈地反问:“你问这话什么意思?是不是就想听我说好话呀?”
又说:“看不出来啊廖医生,平时那么严肃,实际又这么狡猾。”
屋外的风吹动着窗边的窗纱,忽明忽暗的光线洒在苏樱白皙的脸庞,她的眼中带着明亮和欢喜。
好像喜欢他很久。
廖修和心里微微一动,低下头去吻她。
他们身高相差十五厘米,廖修和微弯着腰,凑向她的唇,闭着眼,神情专注而沉迷。
过了半晌,两人才分开,苏樱的脸微红着,微微喘气,这会又有些不好意思。
廖修和看她眼下不甚明显的青黑,问:“上午睡了么?”
苏樱赶的凌晨三点的红眼航班,为了回来,几乎是一夜未睡。
这会儿就摇了摇头,又娇滴滴地说:“你不在我旁边,我睡不着。”
这话说的像是真的一样,但实际上两人从未同床共枕。哪怕苏樱因为宋承差点出事的那些晚上,廖修和也只是坐在她旁边,默默地看着她,直到她面容恬静,呼吸沉稳。
后来在一起,因着那张结婚证,睡一起简直理所应当,但廖修和一直什么都没说。
苏樱也没好意思提出来。
先同居再恋爱就是有这样一个坏处:之前的生活已经顺理成章,再去改变,总好像有一个坎,不知怎么跨越,又该什么时候跨越。
也不知是不是提到睡一张床上这件事,廖修和的眸色沉了沉,停顿了几秒没说话。
然后才道:“小房间有张床,你先去休息。”
心知耽误廖修和太久工作也不合适,苏樱点了点头,同廖修和一起走到里屋。
平时廖修和值夜班时会在这里休息,被子是他的,整洁地叠到床尾,有很干净的气息。摩擦着皮肤的布料十分柔软,舒适而安心。
苏樱钻进被窝里,把被子拉到下巴,偏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廖修和。
他个子很高,仰视视角尤甚,他穿纯黑色高领毛衣,外搭一件白色大褂,显得身材修长,肩膀宽阔。
身上着色冷淡,仿佛庙堂的高僧,日复一日诵经念佛,贪嗔痴怨皆为身外之物,不懂如何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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