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樱原本就没用太大力气,很轻易就松开了。
他俯身,把苏樱的手好好地收回了床上,微微叹一口气,反问道:“你觉得呢?”
你希望的是什么。
想要什么,都能给你。
但……
“如果我给,那你要么。”
他知道,苏樱与他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。
她野心勃勃,想要挣脱家里的束缚,有自己的事业与愿望。
结婚是她实现这条道路的捷径,而除此之外,这段婚姻能给她带来的,不过是无谓的麻烦。
也因此,在别人问起的时候,才会那么紧张地想要让他隐藏这段关系,拒绝这段婚姻带来的其他负担。
而他本人,只能拿着七年前用过的拙劣借口,状似浑不在意地与她配合,才好握着这一个并不副实的名分,与她共同走过这么一段。
或许有一天会结束,那也无妨。
左右也不会更差了。
只是哪怕是廖修和,也不得不承认,他并非清心寡欲的圣人。
和苏樱相处这几个月,那种活泼与灵动仿佛从黑白的、纸面上的回忆挣脱出来,染上了缤纷的色彩,变成了立体的实在。
可以看到,可以听见,可以触碰,五感清晰分明,因而那颗心也蠢蠢欲动。
如同休眠已久的种子,被浇灌春天的雨水,妄图破*土而出。
想要再得寸进尺一点,再无度索取一点。
而这一切,难免有其前提。
如果她想,如果她要。
如果她愿意。
苏樱听见他的问题,眼睛睁得很大地看他。但眼神是茫然的,似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
思考实在太让她费劲,她皱着眉,想了一会儿,最后干脆闭上了眼。
廖修和站在床侧,看着女人因思考而变得沉静的面容,平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亦或是审判。
他的呼吸缓慢,很深地进入胸腔,又无声地吐出。
却在等待五分钟后,仍然没有听到回应。
传入耳中的,反倒是闷在被窝里的,细小而绵长的呼声。
……睡着了。
男人静默地伫立在床边凉久,轻轻叹了口气,把苏樱搭在外面的一截胳膊放回了被窝,掖了掖被子。
关上灯,转身离开了。
-
第二天醒来之后,苏樱有点挫败。
她是什么人,成年以后便号称千杯不倒,是在酒桌上你来我往几个汇合,向来能够喝到最后的那个人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