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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快速打断了她:“你爱我,对么。”

“对啊,”艾丝黛拉疑惑极了,“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?”

这句话说完,她看见他重重地闭了闭眼,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不少,手臂上的青筋也越发明显。她不由更加疑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等他睁开眼,再度望向她时,眼角已有些发红,却不是悲伤的红色,而是兴奋的、狂热的、病态的红色。

看着他发红的眼睛,艾丝黛拉产生了一种错觉——现在的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,包括永远堕落,永远被她掌控,永远当一条被她驱使的狗。

“我愿意……”他缓缓说,“被你掏出心脏,愿意被你鄙夷不屑一顾地扔到地上。”

她曾对他念过这首诗。

……一旦演腻了这种大逆不道的闹剧/我就把我这虽然柔弱却很有力的手贴上他的胸膛/我要从他的胸中掏出那颗血红的心脏/仿佛掏出一只颤动不已的雏鸟/我要鄙夷不屑一顾地把它扔到地上/叫我的宠物去吃个饱!⑴

当时,他并没有回应她,只想用神的荣威压制她,进犯她,完全凌驾于她之上。

他其实一直都知道,她厌恶被掌控,厌恶被打上他的标记,厌恶他无所不能的力量。

只是,不想让步而已。

神怎么可能对欲望让步。

她就是他的欲望。

然而,当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后——不管这爱是多是少,是好是坏,是否夹杂着利用、欺骗、憎恶、贪婪、轻蔑——只要她是真的爱他,他就什么都情愿,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
他知道,她一直在等欲望成为他的弱点,然后暴发、溃烂,像虫子一样蛀蚀他。

她想看他跌入肮脏的泥泞,想看他被玷污,被控制,被玫瑰的棘刺扎出发炎的伤口。

她想看什么,他都能满足她。

只要,她爱他。

神看着艾丝黛拉,缓缓单膝跪下。

花园在瞬息间变得漆黑无比,空气停止了流动,一切都静止了,酿制出一种极其胶黏的气氛。

他扣着她的手掌,低头俯身吻上她的裙摆,反复用唇轻拂着上面的金玫瑰刺绣。

哪怕身处于浓且黯的黑暗中,她也能感到他的臣服。

他好像真的愿意被她掏出心脏,扔到地上。

不知过去了多久,黑暗变得越发浓稠。他从她的裙摆上抬起头,自下而上地望向她,淡红色的唇角滴沥着一丝晨露,仿佛刚刚接触了最滑艳的花儿。

“我愿意永远被你控制,服从你。”他说。

艾丝黛拉胡乱地点点头,从凌乱的桌子上坐了起来,理了理蓬乱的头发,随手沾了一点儿盘子里的奶油,放进嘴里。

尝到甜味,她冷静了下来,却仍有些纳闷,他这是怎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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