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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丝黛拉脱下汗湿的法衣,换了一件薄薄的晨衣。

她也不知道这件晨衣为什么会这么薄,可能是她以前还在王室里,叫裁缝做来避暑的——穿在身上,几乎透出了她那对苍白娇小、还未盛开就已成形的蓓蕾。

艾丝黛拉单手撑在镜子上,凑过去,定定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。

就让她验证一下,她对他的吸引力究竟有没有那么大吧。

假如真的像她亲身经历的那样,他对她抱有沉重到恐怖的感情,她看他一眼,都能在他的体内引起强烈的悸动和痛苦。

那么,她很愿意让他体会一下,最为强烈的悸动和痛苦。

此时此刻,艾丝黛拉完全忘了,她对感情的理解与普通人是截然相反的。普通人为之狂喜和战栗的爱情,在她的眼里,相当于一种令身体失控的疾病。

她觉得自己生病了(心跳失序、浑身发软、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,不是生病是什么?)当然会感到痛苦和痛苦;实际上,那只是无法遏制的情动罢了。

艾丝黛拉微微勾起唇角,往前一俯身,亲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,走出了浴室。

神正站在书柜前,翻看一本书。

他也换了一套衣服,教士里最常见的那种平绒黑法衣。

不知是他的身材太过优越,还是这件法衣被剪裁得太合体了,充分显示出了他身上那种神圣、冷淡、禁欲的气质。这种气质是任何一个清教徒穷尽一生都无法修炼而成的,因为他就是清教徒苦修禁欲的目的,是他们背井离乡都要去追寻、去膜拜的神明。

他听见了她的脚步声,却没有回头,而是继续翻看手上的书本。

那是一本专门赞颂光明神的书籍,包裹着昂贵的牛皮书封。他看了两页就放下了,对书中的溢美之词无动于衷。

“不要告诉我,你已经洗完澡了,这才过去了几分钟。即使我对女人知之甚少,也知道一般女人的洗澡时间洗澡时间应该更久一些。”

他说着,又抽出一本书,用骨节分明、蓝色静脉分明的手指翻看着。

“你不是神吗?怎么连我洗没洗澡都不知道?”

这是一句非常蛮横且无礼的话,假如她是在王都的教堂说句话,足以被暴怒的信徒送上火刑架,神本尊却反应平淡。

他一边翻看书本,一边头也不回地说:“可能因为我没有阿摩司偷窥的癖好。你不知道,他有段时间,饱受你美丽胴体的折磨,几乎每天晚上,都因为梦见你而惊醒,然后狼狈地换下黏湿的衣服。”

“这我真不知道。”艾丝黛拉拿起茶几上的苹果,咔嚓咬了一口,“你能让他出来,让我问问他梦见了什么吗?我有些好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