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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使却没有看见下属忠心耿耿的表情。

他揉着眉心,深深地陷在椅子里,整个人被前所未有的强烈挫败感笼罩着。一个恶魔般的低语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:你连一个女孩都杀不死。

不,他不可能连一个女孩都杀不死。

一定是哪里出错了。

是了,那女孩肯定是一个女巫,只有女巫才有这么诡异的本事和头脑,只有女巫才能接二连三地逃脱他设计的刺杀。

可惜,刺杀都是暗中进行的,无法作为证明她是女巫的证据,不然他立刻就可以把她送上火刑架。

该死,他到底该怎么办?难道真的要让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审判席上吗?

想到艾丝黛拉走上审判席时,可能会对他露出一个轻蔑又讥讽的微笑,嘲讽他连续不断的失败,神使的心脏都要裂开了。

他闭着眼睛,紧咬牙关,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挫败和恼怒,才没有失态地一拳砸在桌子上。他一定要弄死这女孩。他掌控着整个教区,怎么可能连个无足轻重的女孩都弄不死呢?

先前的失败,一定是因为他下手太轻了,只想着用女人对付女人。

既然女人无法对付那条狡猾的毒蛇,那就让男人去对付她。

那帮男囚犯有很多年没见过女人了?

他视察牢房的时候,见过那帮男囚犯一次。

他们皮糙肉厚,血气方刚,浑身上下都是浓密的汗毛,散发着男人独有的热气和体味。他们是一群在牢房里直立行走的野兽,脉管里奔流着粗俗的血液,每天都在渴望女人,渴望一切雌性动物,扔一头母羊在他们面前,都能被他们蹂躏至死。

他就不信,在这样的野兽面前,艾丝黛拉还能全身而退。

想到这里,神使稍稍镇静下来,瞪了助手一眼:“你想到哪儿去了?当然不是把她调到男囚犯那边去。”他转动戒指,沉吟着问道,“男囚犯中,最穷凶极恶的是谁?”

“是一个叫‘安德斯’的男人。他曾经是骷髅会在边境的小头目,也是我们唯一在边境抓到的骷髅会成员。”助手说,“他的力气很大,一拳头就能把人打成半身不遂,十个男囚犯都压不住他。看守如果不拿附着了神力的棍棒,根本压制不住他……”

听到这些话,神使的表情终于彻底放松下来:“就让安德斯去对付艾丝黛拉。”

助手尴尬地说:“可是,安德斯并不是我们的人,他压根儿不信神,也不敬重神殿,根本没有教士敢跟他说话。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,我们哪怕只是站在笼子边上和他说话,都有被他咬伤的风险……”

神使停止转动戒指,恨铁不成钢地望向助手:“你的脑子为什么这样呆板,我的助手?你自己都说了,他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,你不敢去打开笼子,那就诱使他自己撞开笼子。假如他真的是一头野兽,撞开笼子后,自己就能循着血腥味找到艾丝黛拉。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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