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心忙道:“嫂嫂万不要这样说。”她对这位表嫂还是有些耐心的, 那荷包做得也确实极好,捧在手上细看后笑着绣工夸到配色选材,白勤在旁听着不断地笑, 见新妇脸都红了,便过来道:“阿沁可快不要夸了, 惢娘羞得都要去钻地缝了。”
“惢娘的手艺是不错, 绣工也精细, 弟妹你可不要太过自谦。”徐姨娘略有些诧异于锦心对苏惢娘如此热情, 自己孩子什么性子自己清楚,等闲人能得锦心一个真带笑的眼神就是很难得的了,何况这会是这个态度、如此和软又亲近。
但无论如何,自己孩子与自己娘家人亲近,徐姨娘自然是欣喜的, 笑着也夸了夸苏惢娘。
论亲近, 苏惢娘是白勤的外甥女, 她的母亲是白勤父亲的义女, 二人自幼一处相伴长大,感情亲厚, 不是亲骨肉胜似亲骨肉,苏惢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,当自己家孩子待, 如今成了儿媳, 自然是处处满意的。
这会听锦心与徐姨娘都这样夸,白勤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,嘴里也不客气了,对苏惢娘道:“咱们沁姐儿的眼光可刁,她都夸你了, 一定是真好!你的针线也一向不错,就不要害羞了。你去叫一声寄月吧。
好巧她今儿个回来了,只是去见小姊妹了,这会去叫她,马上就回来了。你们表姐妹两个也许久未见了吧?可要亲香亲香。”
前头是对苏惢娘说的,后头是与徐姨娘、锦心说的,徐姨娘听了一喜,“寄月在金陵?”
今年端午她回家时,徐寄月便不在金陵了,听闻是与徐白术一起走了,先到姑苏,然后随着送镖的队伍往北走。
这会她才想起来刚才徐姥姥吩咐喊人时提起了徐白术,喜道:“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?妈嫂子你们也不知会一声,我好回来看看。”
“还回来看看,你都多久没回来了?”徐姥姥手里摇着蒲扇,有意无意地将凉风往锦心那边送,又注意着避开不直直向她扇,一面轻哼道:“端阳回来也是匆匆一坐,猜出沁姐儿身子不好,你还死瞒着,嘴硬什么。”
徐姨娘原欲辩解,但听到徐姥姥后头那句,听到真火在这,便没得辩解了,只能瞧瞧给锦心使眼色,锦心会意,顺势往徐姥姥怀里一歪,配合地打起撒娇战来。
徐姥姥嗔怪地看她一眼,带着茧子略显粗糙却十分温暖的手正一点点轻抚着锦心的后颈,带着笑捏了一下她颈子上的软肉,“还帮着你阿娘,她那脸色难看的傻子都能看出不对来,急来急去的还要瞒着不说,岂不叫我们更为担忧吗?”
锦心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,声音闷闷的,知道徐姥姥八成是看出徐姨娘情绪不大好刻意带着笑责难,软声道:“阿娘是您生的,您还不熟悉吗?这样您都看出不对了,若是留的时间再长了,您岂不是要看出更多不对了?没准到时候连林哥儿半夜尿床都看出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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