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日想到镇国寺为我父母进香,再在佛前供奉两盏长明灯。”贺时年温声道。
宋二听了便道:“那我回给母亲,明日一早打发人套车送你,山路难走,骑马过去不如坐车舒坦。下回我再带你骑马去。”
贺时年略作一礼,“多谢二哥费心了。”
宋二摆了摆手,“嗐,这算什么。”
秦若恭敬地送他出了院门,回来淡淡看了一眼院里现正值守的两个小厮,道:“好生办差。”
便抬步进了屋里。
屋里贺时年正盯着那冰鉴若有所思,秦若迟疑一下,“主子?”
“锦心畏热,此时金陵正是炎天暑热的时节,也不知锦心有没有用上冰。冰块寒凉,少了不当什么,若是了多了,也不知锦心受不得受得住……”贺时年满面忧愁,秦若一时语塞,好半晌才找回正常声音,尽量波澜不惊不让自己的疑惑流露出来。
他道:“文主子家中乃是皇商中头等,巨贾名流,虽然明面上没什么,但私底下都认得文家是天下皇商第一,先是长女联姻秦王府,如今户部尚书府也传出次子与文氏次女定亲的消息,这……文主子夏日用冰恐怕是不必愁的。
文主子身边又有婄云她,她自会调停冰块用度,总不会叫文主子身有不适。”
贺时年轻哼道:“婄云婄云你就知道婄云!”
他这实在可以算得上是无理取闹了,秦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沏了一杯歇夏茶来,贺时年灌了一大口,眉目微舒。
夏日里,锦心喜欢将春日新采的绿茶与荷叶、荷花瓣与荷花蕊在罐子里密封熏上,过五日取出,挑出荷叶与花瓣,筛去花蕊,只留下茶叶,再塞进荷花花苞里静静地存放一夜,次日取出。
熏好的茶叶会带着一股清新的荷花香,但香气留存不久,在取出茶叶后还要用荷花瓣一份份卷好,再用裁成小块的荷叶按份包好,收在茶叶罐子里随取随用。
贺时年从前是不喜欢这茶的,嫌弃带着荷花香,但相守的岁月既长又短,他逐渐养成了喝锦心喜欢的茶酒的习惯,今年虽然不在锦心身边,也不是旧年宫廷岁月,秦若还是按照往年的习惯备下了歇夏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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