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理由不便与徐姨娘言说,她只能借少时之事做托词,幸而徐姨娘不知内幕,也就信了,并又笑道:“这样的见识,沁儿还真是捡回个宝贝来。”
婄云笑笑未曾言语,她想说自己的见识都是在主子身边历练出来的,远不如主子万一,但看了一眼稚气纯然的小锦心,还是只是笑了笑。
这西屋内开着一处小门,母女主仆几人从小门出去,便到后院里,打量左右,先在东屋后见到与屋室相连出的一间小抱厦,却无门无窗,只紧紧依托于正屋,徐姨娘心知这一间必是寝房中连着的更沐盥洗之所在;再向西看,贴边建着两间小小的退步,这是素日服侍之人歇脚之下房。
这些都算在第一层里,第二层与第一层相距便要远些,隔着院落后院中的几处花圃,房屋低矮联排,约有十来间,使用便可随意许多。
这院子最稀罕的是第三层,西北角上有一二层的观景台,登到楼台上,园内景色一览无余,又与乐顺斋遥遥相对。
不顾灰尘重重,徐姨娘登到台上,指着乐顺斋的方向,对锦心道:“往后阿娘若是想你,便都二楼上,推开窗子,咱们娘俩遥遥相望,也能聊解思念之情。”
锦心很不解风情地道:“从漱月堂到乐顺斋,即便我的脚程慢,也不过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阿娘怎得说的生离死别似的?遥遥相望只会平添挂念,又怎会聊解思念?”
徐姨娘脸一沉,敲了锦心的爆栗子,“不解风情!”
锦心无辜地默默脑袋,话说到这,徐姨娘也没有感伤的情绪了,文夫人派来随着娘俩逛园子记要求的嬷嬷忍俊不禁,下楼后指着东北角的小楼道:“那里原是为了与这观景台配对不失平衡建的,虽也是二层,只为保风水不泄,却不如这边恢弘华丽。
前头那位主子应是充作库房使用的,我今晨来瞧,那上头还挂着锁呢,钥匙就插在哪里,不过上了锈,不好用了,回头再叫锁匠打一把十两的枕头锁来,这里足够用了。”
徐姨娘点点头,锦心只当自己来看热闹的,对她未来的居所,自然无人会比徐姨娘更上心,她只需乖乖在旁听着看着,徐姨娘自然会把处处都打算妥帖了。
这就是有娘的快乐。
众人又从后院绕回前院,徐姨娘方才只盯着正屋,这会才着意打量前院,见旁的不过是些野花野草之流,不过平常,唯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老石榴树叫人眼前一亮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