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虞哼了一声,哽咽道:“我才不是去找纱布呢!”
人却径直往书案的方向去了。
不多时,两人一同坐在长榻上,一人拿纱布包扎伤口,一人用手帕帮她擦泪,各司其职。
“真的是小伤,”宋温卿宽慰道,“阿虞,哥哥不是故意瞒着你。”
也就是在哄骗她的时候才自称哥哥,宋虞不理他,眼泪却掉的更凶了。
见她难过,宋温卿默了默,只好哄道:“阿虞,从前你见我受伤,总会一边哭一边说呼呼便不疼了,这次没了么?”
宋虞闭口不言,认真地包扎伤口,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绕过他的手掌,她还是嫌少,继续包扎。
等她停下,宋温卿无奈地举起手,左右晃了晃,像个粽子一样,白白胖胖,属于世家公子的清和矜贵荡然无存。
宋虞忍不住噗嗤一笑,小梨涡晕染出灿烂的弧度,她忽的俯下身,在纱布上吹了吹。
微凉的气息绕过层层纱布,直直地吹到他受伤的手指中,为闷得快要透不过气的手指带来几丝惬意的凉风。
宋温卿下意识地曲了曲食指,不过纱布缠的太多,他的手纹丝不动。
她声音小小的:“呼呼就不疼了,哥哥很快就好了。”
心底蓦地划过一股热流,他微微垂眸,瞥见她微微嘟起的红唇。
他移开视线。
宋虞想起什么,扬起脸狐疑道:“我进来之前,你是不是在换纱布,所以才包的这么仓促?”
宋温卿一僵,微微颔首。
“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!”宋虞气闷,“为了不让我发现,你连自己的伤都不管了么?”
“外面很冷,怕你冻着。”
他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地温和,带着对她的疼惜与包容。
宋虞抿了下唇,低低道:“这纱布隔多久换一次?”
“早晚各一次。”
“若是我不在,就让岁寒帮你,你不许再藏着了!”
“好,小管家婆。”
他支着额头,眼里流淌着笑意,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无限溺爱与纵容。
宋虞被这个称呼弄得面色微红,她轻轻垂眸,伸手抚平腰间的褶皱,不自然道:“很、很晚了,哥哥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等一会儿吧,”宋温卿坐回书案前,“阿虞,帮我磨墨。”
哥哥不想让她走呀。
宋虞抿了下唇,掩去深深笑意,乖乖上前。
墨锭溶于砚台,些微香气慢慢散发出来,充斥着书香的书房中终于多了一丝别的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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